他氣的不是裴莫真在他麵前說的這些話。
畢竟,從第一次在酒店見到她,她那般不願承認是她拿了那個錄音筆的時候,就已經看得出來她的性格是如何的倔強。
他氣的是,她明明知道他生氣,竟然還是毫不顧忌的胡說八道。
這個女人就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害怕的嗎?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可莫長安微微彎下的上半身。導致裴莫真的上半身就要一直往後仰。
正當她快要撐不住感覺自己就快要倒下去的時候,忽然再次聽到莫長安喊她的名字。
“裴莫真。”
她本想白他一眼,但是忍住了,“莫先生可以先鬆開嗎?這樣我沒法好好說話。”
莫長安卻絲毫沒有反應,裴莫真知道他是故意的,畢竟這麼近的距離,他不可能沒有聽見她說的話。
“我勸你不要再試圖用這種危險的方式來試我的底線!”
一句話,如此幹脆直接,他說完,就鬆開了裴莫真,然後直接頭也不回的上樓去了,留下裴莫真一個人愣在原地。
看著那個一步一步上樓,最後消失在轉角的平台上的背影,裴莫真低頭看了看剛才扯壞莫長安衣服的那隻手。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
她不喜歡莫長安是事實,但是莫長安討厭也絕非胡猜,而且,從第一次在酒店見到之後,從那以後,他可能就記住她了,一直記到現在。
他能讓她住到他家裏來,無非也就是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身邊現在有一個需要做活體肝移植手術的病人,目前就隻有她可以做這個供體。
但是這裏就存在一個問題了,雖然目前隻有她可以做這個供體,卻不代表之後不能找到新的,但莫長安考慮的比較長遠,所以讓她住到他家裏來。
這個“長遠”指的就是,莫長安他害怕她這個目前的唯一突然在這座城市消失,等到以後需要手術時難以再找到她,所以叫她住到他家裏,這樣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她應該就跑不掉了吧?
想到這裏,裴莫真不得不承認,莫長安這個人表麵上看起來真的是賊討厭,可是實際上也是表裏不一,心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嘛,雖然……隻針對那一個人不一樣。
不過啊,隻要他們一天沒有找到另外的可以做供體的人,她就可以隨意一天。
反正,她是唯一個可以救那個病人的人,莫長安即便再討厭她,再怎麼費盡心思的去為難她,也覺得不貴突破底線……
想著這層關係,裴莫真竟一時心裏格外的開心。
莫長安想要她救人,那麼從現在道裴莫許畢業的這段日子裏,她就放心啦,莫長安肯定不會真的胡來。
不過,莫長安不會做什麼那是他的事,不代表她裴莫真不會做什麼,她既然知道了他需要遵守的原則,那接下來,她就要讓他知道她的厲害!
站在原地想了這麼久,剛才上樓的莫長安已經重新換了衣服下樓來了。
她就這麼望著他,看著他從樓梯最上麵一步一步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