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三月初的北方依舊寒冷,日中的太陽撒著無邊際的光線,給了大地光明,卻沒有給大地溫暖。歲末在房屋邊角存在枯草的地方,野草還沒能從凍得結實的土地裏鑽出嫩芽,好似在對冰寒的天氣做著無聲的抗議。
老城區,街道兩旁占滿了經營各種小吃攤販,中間隻留下容許兩三人的狹小通道。期間彌漫的異味和地上黏腳的油汙讓行人總是微鄒著眉頭,匆匆而過。而在小攤上吃小吃的人就沒怎麼在乎了。
安逸就在這狹小的通道輾轉騰挪,閃避著行人與攤販。出了這一片區域,就是安逸家所在小區。
安逸,名未切其人,雖每天三點一線的吃飯睡覺去學校,但內心卻不想一直這麼平靜度過。
安逸的所在地是蒙區稀土之都包市,家住一套三樓層70平米的房子,存在於一個不算清平的工薪家庭。他的父母同在一家半死不活的國企上班,倆人關係還算和睦。安逸在家從沒有聽過他們聊天,但在遇事時也會出聲詢問應答。
安逸的父母在他12歲的時候才從他爺爺奶奶那裏接把他接回家,這是因為他們白天工作忙,沒時間照顧安逸。
而正是如此,才和父母的交談也很少。於是一家人就生活在一個奇妙的家庭環境裏,白天家裏沒人,晚上三人在家裏各幹各的事情,顯得環境安靜異常,這樣的家庭氛圍恐怕少有吧。好在安逸已習慣如此,並沒有其他想法。
安逸不想平靜的生活的原因,是因為他從小就莫名其妙的有一個念想:“有一天,憑借他的意誌可以影響到整個世界。”很籠統,他沒有仔細往下想具體要影響什麼。
也許是社會經驗的缺乏,又或是知識儲存的不夠,想要實現他不平靜的念想,總覺得像遇到刺蝟炸毛一般無從下手。
不過,就算安逸找到了下手的地方,就以他現在渺小的力量,微小的身軀,主觀能動性再怎麼發揮,在無垠的世界上,也翻不起太大的水泡。
插入鑰匙,打開房門跨步進入再關上,換上拖鞋,家裏一如既往沒有任何聲響,安逸沒有任何感慨的覺悟。
安逸看了看掛在客廳牆上的電子時鍾,12:00,清洗了下手就開始在微波爐上熱昨晚的剩菜剩飯。電磁爐效率很高,沒一會就熱的差不多了,接了一杯涼水在就餐桌上吃了起來。
一早上在學校的時間足以讓安逸胃裏的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使他有了較難受的饑餓感,所以安逸吃的很快。沒有多久就吃完了,他也不收拾,直接把嘴一擦就進到他的臥室裏,把兜裏的四星手機往床頭一扔倒頭便舒服的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安逸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床邊窗戶雙層玻璃中間偏下的位置有一個小洞,而與天空斜對的床邊一米處潔白的地磚裏鑲嵌著一顆圓圓的比自行車裏滾珠大不了多少泛著金屬光澤的小球。
“嗚~~~嗚~~~嗚~~~”被安逸丟到床頭的手機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這是安逸設置的2:00時的鬧鈴,防空警報的聲音,在學校一早上各科的學習畢竟會困,安逸為了下午去學校有較好精神去上課,就養成了每天中午睡午覺的習慣。為了中午睡覺到下午上學的時候不會遲到,安逸就設置了鬧鈴,而設置成警報的聲音,這就是安逸的惡趣味了。
伸手抓過床頭的手機,隨手劃過屏幕鬧鈴停止的開關,便起身做了起來。安逸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眼睛便下床準備洗漱。安逸的這一覺睡的有點沉,在起身的時候視覺還沒有恢複,身體也有點軟,從而導致安逸剛站起的時候腿一軟。
隻見安逸仰麵就摔到了地上,而後腦勺恰好撞到了地上那小球的位置,頓時安逸隻覺鼻尖一涼,腦後劇痛讓他直接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安逸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動了動胳膊,揉了揉被撞疼的後腦勺,沒有發現或許該出現的大疙瘩。緩慢的從地上怕了起來,不覺自語,“今天運氣真不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