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雯雯就這樣被守墓人用肩膀撞得往後退,腳像不聽自己使喚了似的,配合著守墓人肩膀上發出來的力道,一腳趕著一腳朝後退。一直退進了銅牆壁裏邊,我才反應過來,把羊蹄子交到左手,用鋒利的羊蹄子尖朝守墓人的肩膀上紮了下去。
眼看著羊蹄子就要紮進肩膀,卻見肩膀猛地朝後一縮,跟著使勁撞上了我的胸口,我頓時便覺得自己像小時候蕩秋千那樣朝後騰空飄了出去,伴隨著胸口的一陣疼痛和雯雯在我身後的驚叫聲。
我和雯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但是我卻沒覺出多少疼痛,因為我和雯雯朝後摔出時,雯雯貼在我身後,摔倒在地的時候理所當然是她先觸地,我隻是摔倒在了她的身上。為此我深表無奈,因為當時隻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自己被守墓人撞得身不由己,剛想起雯雯還在身後時,就已經摔在了雯雯身上;為此我深表自責,作為一個男人,竟然沒在向後摔出的時候迅速作出反應,把雯雯抱在胸前,改為我先著地,雯雯摔在我身上,即使做不到這點,至少也應該撥開雯雯;為此我深表後悔,因為在以後漫長的日子裏,雯雯每當想起現在這一幕,便會握起小蠻拳,不停地砸在我的肩膀上,還不許我辯解;為此我深表……
摔倒後,我急忙翻身起來,扶起嘴裏已經不再喊疼,咬牙硬挺的雯雯,看到她疼得額頭都滲出了冷汗,我這心中的怒火那才叫一個難耐,轉身端平羊蹄子,對準了守墓人。
守墓人卻完全不理會我在發怒,雙臂直直地垂在身子兩側,腳下卻朝著地麵一腳一腳地使勁跺,每跺一腳,雙臂便來回地晃蕩,像是脫臼了一般。
他如果正麵看著我,我會毫不猶豫地賞他幾顆彈丸,可偏偏他臉朝著門外,背對著我,這便讓我猶豫了一下,我一向認為,背後朝人下手是極其見不得人的事情。
守墓人又使勁跺了兩腳,我和雯雯便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門洞下麵竟然升起來一堵小牆壁,緊緊貼著兩邊的銅牆壁向上不緊不慢地升起。
門洞隻有將近三米多高,等我和雯雯意識到升起來的這堵窄窄的牆壁會把這裏完全密封時,這堵牆已經升到了守墓人腰部的位置。
我二話沒說,一隻手攔腰抱起了雯雯,一隻手用羊蹄子對著守墓人,快步朝著門口走去。剛走幾步,就見守墓人橫著跳了起來,落在門前,擋住了去路。
“走開!趕緊滾開!”我用羊蹄子指著他,衝他吼道。
那張煞白的臉抽動了一下,從灰白的嘴唇裏鑽出來一句話:“晚了,你們出不去了。”
他身後的牆還在繼續上升,牆的兩側摩擦著原有的牆壁,發出尖銳的吱吱聲,如同守墓人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