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５）
推開家門的時候，小小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落了滿茶幾的煙蒂和煙灰，看來，家裏真有必要添置一個煙灰缸。目光往落地窗的位置移動，就看到雕塑一般立於窗前的母親，由於背對著小小，所以小小看不到母親臉上的表情。
“回來了！”
母親轉過身，恍若流幹了所有的淚水一般，目光黯然失色。
小小把所有的情緒都壓製在心裏，表情淡漠得連淑華也始料未及。小小把煙蒂一個個拾起來放進門口的垃圾桶裏，然後用抹布把茶幾擦幹淨。屋子裏的煙味太濃，小小於是把所有的窗戶打開，又在屋裏噴灑了空氣清新劑。從頭到尾小小都沒有說一句話，母親始終如雕塑般站著。
裝飾在牆上的電子曆顯示：Ｆｒｉｄａｙ，Ｊｕｌｙ２５，２００９２３：４１：１０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小小說著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揚揚，我想和你談談！”
“如果是你和爸爸之間的事，那麼我不想知道，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好了。我不知道這個家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糟糕，但是我現在什麼也不想知道！”
門被“啪”的推開了，開門的是父親，他一進門就弄出很大動靜來。父親的眼睛半睜半閉著，身子搖搖晃晃的，嘴裏含糊不清說了些什麼，一看樣子便知道他喝醉了。
一看到父親，母親便回了房間。
看到牆上掛著的全家福，忽然起小時候幸福的時光，小小一下子眼淚鼻涕全來了，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心裏孤單得像茫茫宇宙中的一粒飄雪。
“爸……”
小小抹了一把淚，然後扶著父親去洗手間。
父親吐得很厲害，吐到最後，嘔吐物中夾雜著血。小小一半是心疼一半是生氣，看來父親和母親離婚隻是時間問題。吐完後，父親清醒了許多，扶父親出洗手間的時候，茶幾上有剛剛泡好的醒酒的酸角汁，還有放在紙片上的藥，白色和黑色以及黃色各三粒。
小小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剛才母親一看到父親就忙著進臥室就是為了這些，而小小卻以為她討厭父親。
看到母親站在臥室門口，小小於是回了自己的臥室。可剛沒過多久，客廳裏又傳來父親和母親的爭吵，小小剛恢複平靜的神經忽然接近崩潰，在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精神都要分裂了。
小小於是使勁的跺腳，然後狠狠的摔東西，把書架上的書全部摔到地上。狗狗大概是被嚇到了，“旺旺旺”叫著從小窩裏蹦出來，然後鑽進被窩裏，沒有了任何動靜。
這一招很管用，果然，爸媽很快就不再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