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梅山一夜(2 / 3)

“嗯,不錯。想我艾莉莎的武藝,雖然比姐姐還差那麼一點點,但應該還是可以保護自己的。誰要是識破了我的身份,誰要是走漏了風聲,我就一劍殺了他。”艾莉莎攪弄頭發的手慢了下來,聽著姐姐的話頻頻點頭。

“哦,你還真是下流粗野加凶殘呢,我的好妹妹。”辛西婭扶住了艾莉莎的肩膀說道。

“你誤會我了,”艾莉莎靠近辛西婭的唇邊,摟住了她的腰,“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你現在看起來可真是美麗動人呢,我的好姐姐。”她說完就對著辛西婭的唇咬了起來。

辛西婭沒有拒絕她,也摟著她的腰,嚐試著親了起來。而這一幕不幸被她們端莊秀麗的母後看到了,她正領著一群抬著維克托身體的宮女走過來。

“你們兩個……”母後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

“噢,沒什麼,”艾莉莎顯得若無其事,“我們隻是在做‘愛的練習’。”

“那就趕快上車吧,”母後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咱們該出發了。”

“味道怎麼樣?”辛西婭在車上笑著問。

“喔——還不錯。”艾莉莎瞧著窗外的風景隨口答道。

到了梅山腳下,天色已經黑了,風雨也已經搖曳起來了。辛西婭望著山頂那高大巍峨的智慧女神廟,從上而下掃了一眼那一千多級石階,伸了伸舌頭。

“這老天爺還真是尿性。居然對著咱們姐妹兩個肆意地流口水。”艾莉莎看著那濕溜溜的石階,不滿道。

盡管天公不作美,盡管艾莉莎對老天爺充滿了抱怨,她們還是爬完了一千五百多級石階。在空曠高大的智慧女神廟裏,辛西婭和艾莉莎一左一右跪在母後身後,陪著她虔誠地祈禱了起來。

能量水晶支援的魔法燈閃耀出明亮的光,但在這空曠的大殿和雷雨交加的夜晚顯得如夢般微弱暗淡,叫人看起來昏昏欲睡,叫人分外迷茫。辛西婭困倦中點了一下頭,驚醒過來,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見閃電掩映下的高大智慧女神像正眼珠向下直直瞪視著母後,模樣看起來有些嚇人。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辛西婭掏出那塊兒十八歲生日時父皇特意從西大陸的機械名匠那兒定做的金懷表看了看點兒,發現已經是夜裏三點鍾了。從黃昏出發到現在,智慧女神不僅屁都沒放一個,還瞪視母親,真是可惡。

辛西婭抬起頭向四周瞧了瞧,發現艾莉莎已經如想象中坐著睡著了,而母親還端坐著虔誠祈禱。辛西婭忽然聽到一陣模糊悠遠的呼喊聲,像是從遙遠的山那頭兒傳過來的。是智慧女神的天籟之音嗎?她又向四周看了看,遙遠漆黑一團的殿頂她都看過了,什麼變化也沒有,沒有人,沒有奇異現象,也沒有神諭。這似乎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辛西婭仔細辨了辨。如果這是智慧女神的聲音,那她的聲音可真是有夠難聽的。

“森斯瓦——”那個聲音好像清晰了些,似乎是在叫她。辛西婭向身後看去,發現盡頭的大殿入口處站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身影,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飄動。從辛西婭這裏看來,他好像是站在了天邊盡頭的山巔上,好像是站在了遙遠空曠的虛空等待著她。這個男人是誰?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裏,知道自己叫什麼,又是怎麼來的?那個男人似乎衝她招了招手,辛西婭看看母後和艾莉莎,猶豫了一下,還是悄悄起身過去了。

辛西婭走到那人麵前,發現是個樣貌非常俊俏,身姿非常挺秀,皮膚非常光滑潔白的男人。他穿了一身黑皮甲,看起來像北方藏齊別克人的戰士,披了一個黑鬥篷,那鬥篷被堅實的肩甲高高拽起,在風雨中飛舞。

“你是誰?”辛西婭問道。

“我是你的命運,辛西婭。”辛西婭這次聽清了,而且他的聲音也比剛才好聽多了,似乎剛才聽到的都被扭曲了。

“命運?能不能直白些?你找我做什麼?”辛西婭看看殿門口的衛兵,似乎對他倆都視而不見。

“好!我喜歡!我喜歡爽快人!”那人情不自禁地拍了兩下手掌,“我來是和你做一筆交易。”他說到這兒辛西婭點了下頭,叫他繼續說下去。“你弟弟其實沒有死,但也和死了差不多——他的靈魂陷入了可怕的奇幻之境,困頓在風暴般猛烈而無盡的夢魘之中,再也醒不過來了。不過我可以拉他一把,我感受到了你內心深深的渴望,你深切地想拯救他,挽留他是嗎?”

“交換條件是什麼?”辛西婭把手臂交叉在胸前冷靜地看著他。

“哦,我的公主,別這樣。雖然這是一樁生意,但我不希望它那麼直接蒼白。”那個男人緩緩伸出手來摸辛西婭的臉頰,他的手纖細而光潔,像極了女孩子的。辛西婭交叉著的胳膊竟不能動彈分毫,身體僵住了,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辛西婭憤怒異常,用力掙脫了那種“捆縛”,她撥開他的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喔,好強悍的公主。不過——我喜歡!”那人被辛西婭打了臉就原地站著,摸都不摸被打的臉頰。

“其實你這一下是多餘的——把你的身體奉獻給我,不過——就一夜。然後我就會救回你的弟弟,並且永遠消失,再也不會來打擾你,怎麼樣?”那人背過手,背過身去靜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