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天軍訓(2 / 3)

門外忽然跑來一群唧唧喳喳的女學生,頭發都濕透了,緊貼在前額上。原來是訓練結束了,大家跑來看看生病的同學,瑩瑩很是感動,同學們還互不相識,就這樣關心自己。小林看到她沒事了,和班裏的女生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下午的訓練形式更為嚴峻。毒辣的太陽烤的水泥汀地麵滾燙,即使放上饅頭也很快會被蒸熟的。孟瑩瑩沒有來,小林特意準了她的假,讓她回家好好休息了。那麼瘦弱的一個女孩,纖纖細腰不堪一握,“楚腰纖細掌中輕”,隻怕她連舞蹈也跳不完整呢。

下午的訓練很順利,沒有意外發生。夕陽銜山時,學生們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了宿舍。渾身散了架似的,倒在床上,連動也不想動。嘴巴說話是不費力氣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著,“別的班都休息了,我們還在訓練,這個教官傻子啊”“黑鐵塔似的,老板著臉,好象我們欠了他多少錢似的”“他把我們當成了什麼人,是他的兵啊,經曆了這一天,我一輩子都不想去當兵”“什麼言玉山還不如叫閻錫山呢”最後一句話,大家都笑了起來。`

第二天訓練時,小林發現了孟瑩瑩,這多少令他有些意外,原本是要她多休息幾天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但見她在訓練場上身著戎裝,英姿颯爽,站如鬆,行如風,一點都沒有身體虛弱的影象。小林高興之餘也感到驚訝,看她的臉色不再蒼白,而是紅彤彤的,盡管天氣一樣炎熱,訓練強度加大了,可是孟瑩瑩不但堅持了下來,而且還很輕鬆的樣子,絲毫沒有顯出一絲的疲倦,這在學生中是罕見的,性格也開朗了許多,和同伴們有說有笑。隻是有幾次和小林擦肩而過,沒有說話,偶爾抬頭看看他,卻也不打招呼,仿佛不曾認識過,小林感覺上很是別扭,是不是因為那天背她到醫務室,使得同學們在背後議論,讓她覺得難為情而不願理睬自己了呢?“男女授受不親”確實應該注意,特別是老師和學生,為人師表嘛,理當自重。可當時情況下,哪裏想到這麼多呀?甚至連她是男是女都沒注意到,一心隻求上蒼保佑別出事才好。人好了以後,事情反而多了起來。小林覺得自己有些委屈,但他不是心胸狹窄的人,隨即又想到,女孩子嘛,天生小肚雞腸,愛哭愛笑,神經質似的,劉蝶還不是這樣?

但小林總覺的事情有點蹊蹺,是什麼樣的靈丹妙藥能使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一夜之間體力恢複的這麼好?那簡直是不可能的。那天暈倒該不會是孟瑩瑩裝出來的吧?軍訓的確很苦很累,許多學生都吃不消,有些學生給家裏打電話哭訴,甚至有個家長打來電話建議減少訓練強度,軍訓麼,隻是讓他們體驗軍人的生活而已,不必搞得過於緊張,到底他們還是孩子。小林也有同感,但底他是班主任,麼,不希望再次發生孟瑩瑩事件。可言教官卻是一絲不苟的執行著訓練計劃,絲毫不受任何的外界幹涉。小林真正的體會到了為什麼人們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至此為止,小林確切的認為,那天孟瑩瑩昏倒是有意裝出來的,她是想逃避訓練。至於為什麼一夜之間就象變了個人似的,那一定是回家後被姐姐和姥姥罵了一頓,乖乖地回來軍訓。他看著訓練場上生龍活虎的孟瑩瑩,又想到前幾天她暈倒時贏弱不堪的樣子,不由感歎到她真是一個技藝高超的演員,蒙騙了包括教官和老師在內的所有人。盡管有爹生沒娘養的孩子令人同情,但是因為他們的教養不夠,導致了他們的心理很不健全,這也就是為什麼社會上單親家庭的孩子犯罪率一直持高不下的原因,小林深有感觸地想著,應該對這樣的學生加強思想品德教育,即使考不上大學,至少不應該成為一個對社會有危害的人。

第三天下起了大雨,室外的訓練無法進行,隻好臨時改為學習整理內務。肖小林和言玉山來到了女生宿舍。剛推開門,便覺得五彩繽紛,目不暇接。原來,女生們都脫下了清一色的軍裝,換上了色彩斑斕的裙子,風采各異,美不勝收。就連一向板著臉的言教官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愛美是女孩的天性,任何時候任何人都不能抹殺它。“原來你們是不愛武裝愛紅裝啊”看到這樣的場麵,肖小林怕言教官生氣,搶先打趣的說,“這麼漂亮,我都認不出你們了,言教官,你呢?”言玉山鼻子裏“哼”了一聲,“怪不得訓練不積極,原來整天想著臭美”。一句話,差點沒把女生們氣死。

把軟塌塌的被子疊成有棱角的豆腐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小林試了一下,可怎麼也不成形。但言玉山卻能夠妙手回春,簡單的折疊幾下,一個平平整整,棱角分明的豆腐塊就出爐了。小林讚歎不已,可女生們都不吱聲。等他們兩個人前腳走出了宿舍門,女生們後腳就把被子拆了個稀巴爛,不知說了些什麼,引起一串清脆的笑聲。

如果說孟瑩瑩的變化令肖小林感到不可思議的話,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令他驚訝不已,他不得不對自己先前的推斷發生了懷疑,從而對這個女孩刮目相看。那是在軍訓的第四天,按照計劃,言玉山要教授學生們練習軍體拳。在傳授之前,他先集合所有的教官演示了一遍。十位雄姿英發的軍官,整齊劃一,喊聲動地,殺聲震天,以排山倒海的磅礴氣勢,以猛虎出山的威武雄風證實了當代軍人是所向披靡,不可戰勝的。圍觀的人被深深的震撼了,這每一招一式凝聚著他們多少的心血和汗水啊!一個漂亮的軍禮標誌著表演的結束,人群裏突然爆發出持久的,雷鳴般的掌聲。人們在用掌聲向勇士們表達自己的敬意,和平年代的軍人同樣值得尊敬和驕傲,他們是當之無愧的“最可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