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逞強呢?”林鼎寒收起龍龜靈甲,這件靈兵雖然防禦驚人,但也頗消耗真氣。
隻見林鼎寒淡笑道:“不過小輩,你的選擇的確很明智,剛剛那一擊的攻擊對象若是換成老夫,老夫我雖然會有些麻煩,但在這麵龍龜靈甲的防禦之下絕不至於會隕落,反而是你,在我的三具鬼王的夾擊之下,必死無疑。”
“哼!”夜浩然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平息體內不斷翻湧的真氣,冷哼一聲,卻並沒有否認。
的確,夜浩然原本的打算便是施展雷霆手段,直接斬殺林鼎寒,隻是當林鼎寒的那麵龍龜靈甲拿在手中之際,夜浩然當即知道,自己的誅心一劍眾然鋒銳無匹,卻絕不可能在擊穿龍龜靈甲之後,再破開重重防禦,斬殺林鼎寒。
“不過現在結局也不會有什麼不同,以你這力竭之軀,絕對不可能是老夫和鬼王兩人的對手。”林鼎寒滿臉自信,臉上的邪笑更加洋溢:“若是之前,老夫我我未嚐不能多留你幾日,不過現在,你必須死!”
既然已經成了死敵,自然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之給斬殺,在這方麵,林鼎寒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
此刻,在夜家的數十裏之外的雲霧高空之中,正有兩道人影盤坐在雲霧之上,神情淡然地關注著夜家,夜浩然和林鼎寒的戰鬥。
練罡之境雖然也能停留在虛空之中,但必須要借助體內凝練至極的真罡來借力,就像夜霸天和夜傅雨幾人,他們的周身真氣湧動,不單單是要抵擋萬千陰魂的襲擊,還有相當一部分真罡是為了輔助自己懸浮於虛空之中。
能不借助外力,如此輕鬆地騰坐於雲端之中,這兩位的身份立即昭然若揭了。
正是玉玄城的城主風語淵以及朱家的老祖宗朱敕。
風語淵此時依舊一襲長衫白袍,雍容大度,略有富態,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至於朱家的老祖宗朱敕,卻是略微佝僂這身子,身穿一身黑衣,看樣子略有些蒼老,深邃的眼神之中盡是滄桑之色。
“夜家小子的天誅劍越發淩厲了,我上一次見他施展誅心一劍之時,還是六七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他剛得到這柄神兵沒有多久,尚不純熟,如今施展出來,卻能一下子斬殺兩名同境界的鬼王……”朱敕麵色凝重,數十裏的距離對於他這種存在,跟近在眼前沒什麼區別。
“怎麼朱老頭,你動了殺心?”風語淵微笑地試探道。
朱夜兩家的恩怨,作為玉玄城城主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哼,風老怪,你少來激我,若要動手,老夫百年前就已經動手了,那時候夜家小子的實力雖然不弱,但拚著損耗百年壽命,老夫斬殺他並不是沒有可能!”朱敕夢一瞪眼,冷哼道。
“可是……朱老頭,你敢嗎?”聽見“風老怪”的綽號,風語淵絲毫不以為意,淡笑道。
朱敕的神色不斷變幻,眉頭上的皺紋高高疊起,似乎有些不甘心,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頹然道:“是,我不敢!”
風語淵聞言,頓時哈哈大笑:“朱老頭,難得聽你說一句服輸的話,不過別說是你不敢,就算我有大晉王朝的背景,也不敢哪!”
說到這裏,風語淵微微昂起頭,眼神之中充滿追憶之色:“當年要不是這夜家小子為了守護夜家,執意不肯拜那人為師,離開夜家,說不定此時這夜家小子早已成為你我都不可揣度的存在了。”
“那人的實力太可怕了,長劍一出,風雲變色,當年我也隻是遠遠地看過那人一眼,但就這一眼,就給我一種我永遠無法逾越的無力感!”風語淵自嘲地一笑,心中似還有些許心有餘悸。
朱敕此時的臉色也有些蒼白,他比風語淵更了解那人的可怕。
當日,自己挑釁於他,那人僅僅眼中投射出的一道鋒利無匹的劍意,便險些讓自己凝練數百年的元魂虛影徹底崩潰。
“這樣的實力,最起碼是真魂境巔峰的存在,甚至是……”朱敕喃喃自語道,隻是最後這“不朽王者”四個字,卻如同永不可涉足的禁臠一般,始終不敢宣之於口。
“你說這次這夜家小子會死嗎?”突然,風語淵莫名地一笑,口中吐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
“也許吧,不過他還有一張最後,也是最大的底牌,沒有亮出,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朱敕瘦弱的身體微微一顫,眼中露出一絲期許的光芒。
“最後的底牌嗎……”喃喃的語音在虛空之中輕輕回蕩,最終歸於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