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霸天是什麼修為,練罡境的實力豈是玩笑,即便是螞蟻打架的聲音,落到他的耳朵裏,也跟雷鳴差不了多少,這些長老們的議論自然也逃不過他的耳朵,隻見他鐵青著臉,重重地咳嗽了幾聲,議事廳總算又恢複了平靜。
夜傅雨隻是靜靜地聽著眾人的非議,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直至議事廳重新安靜下來,他才冷笑一聲,質問道:“這麼說你承認是你偷盜了玉靈丹,並將之送給了朱家的千金了?”
“不錯。”
夜傅雨眼睛一眯,冷笑著喝道:“夜楓,你好大的膽子!你偷盜家族玉靈丹,私自將其占為己有,此其罪一也;不顧家族利益,隻因兒女私情,將玉靈丹送給朱家之女,甚至此女如今順利突破先天,可謂養虎為患,此其罪二也;如今你發下如此大錯,麵對眾位長老,依舊不思悔改,言辭鑿鑿,此其罪三也。三罪並罰,定你個叛族大罪,亦不為過。”
此時,夜傅雨的心中簡直是樂開了花,以夜霸天如此護犢子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輕易地被打上叛族的烙印,驅逐出夜府的,所以隻能以家主的名義強行護著。可是夜家的長老一個個精明的很,又豈會容許這種明顯違背夜家族規的事情發生,到時候再稍稍挑撥幾句,即使無法將夜霸天趕下台去,至少也能讓他威信大失。
這就是夜傅雨心中打的如意算盤。
所以,他見夜楓痛快地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立刻如貓兒聞著腥味一般,犀利的言辭如同森森的刀劍一般,向夜楓席麵而去,可謂字字誅心。說話的同時,他將眼角的餘光掃向臉色越來越凝重的夜霸天,心底亦在暗暗冷笑著:“夜霸天,我先廢了你的寶貝兒子,看你護不護得住他,要是你想保你的兒子,哼!我正好連你一起廢了,讓你連家主的位置都保不住,哈哈哈!”
夜傅雨叛族之言一出,議事廳裏頓時一片嘩然,交頭接耳之聲此起彼伏。若是這夜楓真被定下了叛族之罪,那麼最輕的刑罰也是要廢除所有修為,逐出玉玄城,終生不得再踏進夜家一步,對於任何一個夜家子弟來說,這樣的懲罰都是難以接受的。
夜霸天眼睛死死盯著一臉冷笑的夜傅雨,臉色血紅,幾乎要沁出血來,他的雙手緊緊抓住座椅扶手,隻微微聽得“咯吱咯吱”的聲響,幾近把扶手抓個通透,幸好夜霸天心中還尚存著些許的理智,讓他沒用上體內的罡氣,否則就他座下那把紅木座椅的材質,絕對難以幸免於難。
夜霸天平了平自己的氣息,憤然質問道:“夜傅雨,你如此簡單就將夜楓定為叛族之罪,難道真不把我這家主看在眼裏嗎?!”
冷厲的聲音有些沉悶,卻是響徹整個議事大廳。
夜傅雨眼皮微闔,一雙狹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隙,陰冷地低笑著應道:“如今證據確鑿,即使是夜楓他本人也供認不諱,難道家主大人欲要置家族法規於不顧,徇私偏袒自己的兒子不成?!”
夜霸天一臉義正言辭,開口大聲質問道:“夜楓之罪暫且不管,可你如今視長老決議於無物,僅想憑隻言片語便想將一族中之人判成死罪,又何償將家族法規放在眼裏!”
“如今證據確鑿,我相信眾位長老都會讚成我的提議。”夜傅雨眉毛一掀,抬眼環視在座的各位長老,臉上露出淡淡喜意,昂首挺胸,一副已經勝券在握的樣子,他倒是沒想到今天這事能如此輕鬆,這夜楓竟然連辯解都不做一句,直接就將自己偷盜玉靈丹之事給擔了下來,倒是省去了他大半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