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離承天門的一座深山裏。一個簡陋的瓦房孤零零的立在其中,在瓦房四周成片的竹林連綿似海,微風一吹,竹林就猶如波浪般,左右擺動,發出“紗紗”聲。所以這裏就有了一個美麗的名字,稱之為“竹海”。
瓦房看上去雖然簡陋,但卻甚是寬大,其中一扇窗戶之中正向外冒出一股青煙,看看時間,原來是到了正午。
瓦房之中被一道木質牆壁隔成兩間,裏麵幹淨而簡單,座椅擺放整齊,床鋪棉被折疊幹淨。在桌上幾盤小菜散發著濃鬱的香味,但這些香味絲毫不能吸引一個站在窗戶邊,遙望遠方的身穿黑袍男子,此刻的他眼中有著思念,有著茫然,有著憂鬱。
這時,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從隔房行了出來,手上端著一般剛炒好的青菜,慢慢的來到桌邊將其放下,然後轉頭看了看站在窗戶旁男子的背影,輕聲道:“傲天,可以吃飯了!”原來,這兩人便是離開承天門回到自己住處不久的陳傲天和萬奇芸夫婦。
聽到妻子的呼喚,陳傲天回過神來,沒有回頭,隻是輕聲問道:“想他嗎?”萬奇芸一愣,隨即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坐在了板凳之上,眼中滿是思念之意:“怎麼不想,他是我的孩兒啊。”陳傲天歎了口氣,回過身來,來到萬奇芸的身旁,看見其眼旁掛著兩滴晶瑩的淚珠,伸手輕輕得為其擦去,緩緩說道:“原諒我吧,是我不好!”萬奇芸勉強的笑了笑,抓著陳傲天的手道:“不關你的事。其實我也知道,你這樣是為了羽兒好,我相信承天門能好好照顧他的。”
聽到這裏,陳傲天也是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萬奇芸坐了下來,看了看桌上的可口菜肴道:“其實,我把羽兒送上承天門還有一個目的。”萬奇芸一愣,連忙問道:“什麼目的?”陳傲天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還記得當初我入魔後和你第一次對戰的地方嗎?”萬奇芸愣了一愣,想了想然後道:“我記得好像是叫什麼慕容家族?”陳傲天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當初我受傷,被迫躲進慕容家族裏,在麵見他們族長的時候,突然發覺到牆壁上有一副畫,而這畫給了我一種詭異的感覺。當時我也說不出到底有什麼詭異,本想上前細看的,結果被那族長好言止住了,我當時又有求與他,所以就沒有再去追問。”
聽到這裏,萬奇芸細眉一皺,緩緩說道:“這也沒什麼不妥啊?可能那畫有著紀念意義又或者是他們家族傳承下來的吧!別人族長不要你看也是應該的。”陳傲天搖了搖頭:“不,奇怪的事還在後麵,我在慕容家族休息了三天,覺得自己傷好的差不多了,便準備向族長提出離去。但那時你們也來到了這裏。”說到這裏,萬奇芸也是臉色一變,沉痛不已,仿佛對於當天所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嘴中喃喃道:“做錯了,真的做錯了!”
陳傲天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你們正派誤以為慕容家族是我們魔教的人,將其全族所有人抹殺,我聞聽噩耗,準備出手相助能救一個是一個,結果發現慕容族長躺在血泊之中,此時的他已奄奄一息,在他臨死前讓我把那幅畫帶走,交到已經逃出去的他女兒手上,叫她以後有能力就到圖畫上的地方去。”想了一想又說道:“還給了我一個用稻草編織而成的手鏈,手鏈之上有著一個金裏透紅的珠子。”
“這有什麼奇怪的?”萬奇芸越聽越迷糊。
“這些是沒什麼好奇怪的,一個臨死之人托付物品與後裔很正常,但怪就怪在當我把這些東西交到他女兒手上時,他女兒當場跪地大哭,說一定完成父親的遺願,要讓整個天下的正邪兩派不得好死。”陳傲天歎了口氣:“當初我還以為隻是這孩子心中悲憤一時的氣話,但哪知當那孩子說完後,整個人性情大變,隨即咬破舌尖噴了一口鮮血在那珠子上,跟著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消失了?怎麼可能?以你當時的道行,就算消失了也能知其行蹤啊!”萬奇芸滿臉不可置信。
“我也不清楚,但她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仿佛完全就沒有生活在這裏一樣。所以我把陳羽送上承天門,其一是讓他接受正派的傳藝和熏陶,其二則是解決我們的後顧之憂。”
“你的意思......”
萬奇芸話還沒說完,陳傲天便是點了點頭:“是,我要去尋找這個女子防止她走錯路,不要像當初的我一樣誤入魔道,這也算是我對慕容家族最後的彌補吧,如果我當初沒有選擇進入他們那裏療傷也不會引起你們的誤會。算起來,我也有一定的責任。”
“為何你要選擇現在去?十年了!此刻那女子長什麼樣我們都不知道,而且此刻的她在哪裏也是未知之數!”萬奇芸不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