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破天,月夜風涼。涼山之邊,殘陽沒落,漁樵歸家,萬物靜息。
此時,暮色深沉的涼山之上。一位身著青色布衣的少年正篤地而立。兩眼迷茫。清輝月下,少年稚幼的的麵盤白嫩俊俏,與周圍的空間形成了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其冷目灼灼的雙眼之上,兩道劍眉橫生而出,唇若抹珠,豐神俊朗。
少年名為戰天,如今隻是暮涼城戰氏家族中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雖從小就崇尚於武學,勤力於修煉。也曾幻想過自己就是那修煉奇才,修煉天賦極高,人人得以欽慕。
然而如此幻想卻是從未成為過現實。反倒令得戰天咋舌的是,他的修煉總是會慢人一等。所以,每月戰天隨著父親戰雲回到戰家測試靈氣時,往往得到的不是別人的欽慕,而是赤luo裸的冷嘲熱諷。
此外,戰天從出生起就隨著父親戰雲,母親柳絮居住在這暮涼城以西的暮涼山上。
對於自己為何居住在此,而不居住在暮涼城的戰府之中,他全然不知。而父親戰雲和母親柳絮對此也是閉口不言。
因此,這就像一個無法澄清的秘密,一直迷惑著好奇心日益倍漲的戰天。
雖然如此,不過戰天卻是從父親戰雲平時的表現中可以看出,父親還是一直都是很想回到戰家去的。所以,從開始修煉靈氣到今日,想要幫助父親回到戰家的想法就像一個揮之不去的蛔蟲一般,一直黏在前者的心底,推動著前者咬緊牙關一次次地堅持苦修下去。
然而……
“哎”
戰天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眼神裏瞬間就充滿了憂鬱的微波。站在暮涼山的山邊,眺望著眼前既熟悉又想要逃離的暮涼城,他的心裏頃刻間就泛起了說不出的滋味。
“難道我真的就不是學武的那塊料嗎?”
雙手緊握成拳,戰天憂鬱地喃喃道。繼而一股難以抑製的恨意瞬間就如爬山虎般爬滿了他的心頭。
自從兩年前成功晉入六級靈徒後,他的修煉就再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可是,一般而言,六級靈徒突破至七級靈徒,一般人最多也隻需一年的時間。天賦稍微高的,甚至隻需一兩個月。而現在的他卻是整整修煉了兩年。兩年的時光,對於平常人來說或許很短,但在戰天的眼裏那就像是熬了數十年般,同鄰人的欺辱,父母的失望,這些林林總總,無疑給了他數之不盡地打擊。
也因此。兩年來一直停步不前的他,常常像多愁老人一般,喜歡一個人躲到墓涼山的這個山頭唉聲歎氣,鬱鬱寡歡。
為此,父親戰雲這兩年也沒少奔波,頗為珍貴的藥材,價值不菲的靈丹,隻要戰雲能夠支付得起,戰雲都會不惜任何代價買來。乃至現在戰天一家落得一貧如洗,家徒四壁。
此外,戰雲也曾帶著戰天走訪了其他好些的郡鎮去尋訪名師高人,希望能夠找到戰天修煉為何停止不前的根源。
結果是失望的。
無論是誰,哪怕是頗具聲望的大地靈士,抑或是德高望重的高級煉藥師,還是那神秘莫測的星靈師,其給出的結果都盡是莫名搖頭。
“六級靈徒”戰天在心底惡狠狠的吼道。那被牙齒緊咬著的下唇也是生硬地溢出了斑斑血跡。
狠狠地甩了甩腦袋,戰天的神智慢慢清醒過來。抬頭凝望,見暮色已深,便欲要轉身回家。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一道莫名地光束卻是突然間閃入了戰天的眸子裏,被突如其來的光線迷了迷眼。戰天當即便是感到一陣驚奇。旋即他也是立即倒退幾步,詫異的一條白光再度閃了閃他的眼。
“那是什麼?”
尋著光束看去,隻見一塊大石下,此刻正有著一束淡弱的光線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