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房屋大門前,門和鎖透出一種厚重和古樸氣息。大門的漆麵雖然斑駁,但上麵的巨大銅鎖卻沒有生鏽,而且造型非常奇特,為一隻鯨魚,一看就是純手工打造。
“俊哥哥,看這鎖,不會是你爺爺親自打造的吧!”張玉婷不由問道。
“回答正確,加十分。”向家俊笑著答道。
隻見他走到銅鎖前,輕輕觸摸著那把鎖,仿佛在接受爺爺的愛撫一樣。然後就見他從兜裏拿出了一把大銅鑰匙,將鎖打開了。
進入屋內,向家俊就直奔二樓而去。一樓是用來打鐵的地方和吃飯的地方,二樓才是他們居住的地方。
而進入二樓,看到屋內的家俱後,杜莎發出了一聲尖叫:“哇,一塵不染,這些木料全都是金絲楠木呀。俊哥哥,你爺爺是土豪呀,你才是正宗的富二代呀。”
這二樓居住的地方,裏麵全用實木鑲嵌而成,直白一點,就是裏麵是木房,外麵是石頭房子。而且牆板也全都用的金絲楠木,怎不叫杜莎震驚。
“嘿嘿,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我的話,我不是富二代,我是鐵三代。確切地說,我應該算烈士後代,我父母都為國捐軀了。”說到父母,向家俊有點黯然了。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進屋來了。當看到是向家俊時,慌忙喊了一聲:“小俊,真是你嗎?”
向家俊聽到喊聲,轉過頭就看到一個高大的壯漢,雖然穿著普通,卻難掩眼裏的精光,當他看清來人後,也是急忙回道:“四叔,是我。我爺爺他一直沒回來過嗎?”
“沒有。”這被向家俊稱為四叔的人回道。
“我不是說,你們不要來天天打掃衛生的嗎?怎麼還這樣做呢?”
“嗬嗬,習慣了,反正也沒啥事。”
“大叔,二叔,三叔他們都好嗎?”
“都好,就是有點想念你小子。你這一出去就是十一年,也差不多有九年沒回來看我們了。不過,他們三人剛出去了,現在就我一人在這裏。”
“我現在回來了,而且不走了,過段時間我就搬回來住,到時你們就能夠天天看到我了。”
“怎麼回事,你退役了?”
“我退役了!”向家俊黯然答道。
良久,四叔才說了一句話:“沒事,小俊,你以後的路還很長,別在乎一城一地之失。晚上在這裏吃飯不,我好去安排下?”
“我一會就走,您去忙您的吧!”
“那好,我走了。”
四叔說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俊哥哥,我怎麼感覺,這四叔對你,就如那個電視裏演的,對待少主的感覺呀?”杜莎疑問地看著向家俊道。
“我也是,那種感覺真得很難說清。總之,有恭敬,也有愛護。難怪這裏會一塵不染,原來是有人來經常打掃的。”張玉婷摸著那些金絲楠木家俱也說道。
“而且,我觀此人絕非等閑之輩,那眼睛看人,就感覺能把人看穿一樣!我都不敢直視。”鬼金剛也說道。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少主這些,虧你們也是想得出來,我也是醉了。”向家俊不以為然地說道。
打從他記事起,除了他爺爺,在他的生活裏就有四個人天天出現,也就是他口中的四個叔叔,負責爺爺與他的起居飲食,就分住在這幢房子四周,成眾星捧月之勢。而且更為奇怪的是,幾人的年齡變化,十多年了,居然變化不大。
小時候他不懂,長大後,看得書多了,經曆過人和事後,他也感覺到了這很不正常,但他也沒問。他知道,有些事,問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還不如不問,保持原樣最好。
向家俊並沒有在老屋裏麵拿東西,他隻是各個房間走了一遍,摸了一遍後,就到一樓察看起來。
這一樓的地方,是爺爺當年打鐵的地方。那鐵砧,那風箱,那鐵錘,那鐵鉗,那鉗鍋,看上去還是那麼親切。所有的器物,都還保持著原樣,十分的光滑鋥亮。
向家俊也是每一樣東西都挨過摸了一遍,甚至還掄起了那大鐵錘,在鐵砧上“砰砰”敲了幾下。
今天向家俊來到這裏,純粹就是來看看老屋怎麼樣了,看看四叔他們還在不在,沒想到,四叔還在,而且老屋也還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的很好。
退役回來,他之所以不願意回老屋來住,是因為他不想睹物思人。不僅是因為會思念爺爺,在這裏還會想起另一個人。
他也不是沒有心思的,這麼多年,他總有一個疑問:爺爺真的是一個純粹的鐵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