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很興趣知道,我們姚磊這個春節是怎麼過的。”理了理複雜的思緒,關麗娟笑了起來。
姚磊一見關姐笑了,心裏放下一塊石頭,故作深沉的歎了口氣,望著那天空,長聲說道:“唉……一言難盡啊。你老公我,這個寒假過得要多淒慘,有多淒慘,大年三十晚上,我一人縮在寢室的角落裏,張大著驚恐的眼睛,望著空蕩蕩的寢室,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家裏和父母吃著年夜飯吧。
大年初一,我在街上走著,看著別人全家團圓,歡歡喜喜,而自己形支影單,不由得潸然淚下,泣不成聲。還有……”
關麗娟當然知道這是姚磊在開玩笑,拉起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笑道:“裝,繼續裝。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以她對姚磊的了解,就算再苦,再累,再孤獨,他也會苦中作樂,變著法兒的給自己尋開心,才不會像他說的那樣淒慘。
姚磊是裝不下去了,眼前這個女人,是最了解自己的,自己絕對騙不了她。
手機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姚磊放開關麗娟的手,拿出手機來一看,是條短信,這條短信,是慧傑發出的。
“小流氓,我馬上要到義馬了,來車站接我,要是敢不來,我揍死你!”
牙疼似的咂巴著嘴,姚雷為難了。這丫頭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就來了呢。現在關姐就站在跟前,難道要我跟她說,要去車站接慧傑?可要是不去接,又顯得有些不夠義氣。
那天送那瘋丫頭的時候,她居然當著自己的麵就哭了起來,說是舍不得自己。這份情意……唉,為難,做男人,難。
“是慧傑還是賈亞莉?”關麗娟突然問了起來。
姚雷愣了愣,她是怎麼知道的?雖然有些避諱,可姚雷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是慧傑,讓我去車站接她。”姚磊隻說了這麼一句,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因為根本不需要解釋。
關麗娟也沒有再問什麼,如果姚磊解釋,那他就不是姚磊了。
大方的笑了笑,關麗娟拉著姚磊的手:“走,我們一起去接她吧。”
哐當一聲,像是一塊大石從天而降,砸在腦袋上,姚磊整個人愣住了,我沒聽錯吧,關姐要和我一起去接慧傑?那天在公園裏麵,兩個女人不是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嗎?這會兒怎麼又要一起去接她了?關姐不會吃醋麼?
“你心裏一定在想,我會這麼好,不會吃醋麼?對不對?”關麗娟笑道。姚磊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拉起關麗娟的手,緊了緊。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關姐也。
YM市長途車站,回家探親返回的人流,幾乎擠滿了車站,隨處可見的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廣播裏,響著播音員標準的普通話,提醒著乘客們注意事項。
姚磊牽著關麗娟的手,在出站口抬頭望著外麵。應該是下午三點左右到達,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慧傑剛才發的短信,應該是在途中的發出來的,這個時候,應該到了吧。
“哎,姚磊你看,那是不是?”關麗娟突然踮起了腳尖,指著遠處駛來的一輛客車。關麗娟順著她的手看過去,不錯,就是這輛車。
待會兒她們倆見了麵,可別出什麼狀況才好。吃醋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如果男人再夾在中間,那叫一個苦不堪言。姚磊已經有了一次教訓,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那輛客車駛到站台,車門開了,乘客們一個個走了下來。
姚磊伸長了脖子望去,一直沒有看到慧傑,怎麼回事兒,會不會不是這輛車?
“來了!來了!”關麗娟叫了起來,姚磊一看,慧傑正提著一大口行李箱子吃力的從車上下來。哈哈,這丫頭真有意思,怎麼又換造型了?原來筆直的頭發,燙成了卷發,蓬蓬鬆鬆的頂在腦袋上,這還不算,今天這身衣服,怎麼看怎麼搞笑。寬大的白色襖子,下麵卻配著一雙鮮紅的小皮靴,這樣子,活脫脫像馬戲團的。
不過,這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卻又像有另外一番風味兒。
這時,她正拖著老大一口行李箱走下車,一下車,就把行李放了下來,東張西望。發現了人群中的姚磊,突然像發神經似的跳了起來,一邊跳,一邊揮著手:“小流氓,我在這兒!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