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上輩子肯定是一大奸大惡之人,這輩子才會這麼慘。報應,一切都是報應啊。
一滴冰涼的水珠落在鼻尖上,下雨了?姚雷仰起了頭,我靠,還真是下雨了!老天爺,哥們跟你沒什麼過節啊?你至於這樣作弄我麼,屋漏偏逢連夜雨……
不管了,你就盡情的下吧,有種你下一場暴雨,把哥們淹死在這兒,我他媽就算服了你了!
老天爺似乎怕了姚雷,不敢下得太大,細如牛毛的小雨無聲的落著,卻又更添了一份惆悵。
“得,老天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姚雷頗有些得意。猛然發現,自己怎麼變得這麼無聊了?跟老天爺較什麼勁兒?這不是神經病麼?
頭上的雨忽然停了,一隻女人的腳映入眼簾。姚雷認識那雙鞋子,那是關麗娟的。抬起頭一看,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眼前站著的人,不是關麗娟是誰?穿著自己最喜歡的淡綠色外套,長發依舊披肩而下,舉著雨傘,擋在自己頭上,憐惜的看著自己。那目光,還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讓自己沉醉。
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有講出來,仿佛失聲了一般。
“你現在的樣子很落寞。”關麗娟柔聲說道。姚雷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不顧草坪邊上的雨水,關麗娟坐了下來。姚雷立刻聞到那股熟悉的古龍水的香味,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輕輕啊了一聲。
“什麼事兒讓我的姚雷這麼陶醉?”關麗娟笑著問道。
姚雷轉過頭去,深情的望著關麗娟,虧自己剛才還對她不滿,關姐就是關姐,永遠是世界上最關心自己的人之一。我姚雷這輩子,能遇上她,算是我上輩子積德了。
“世上,能讓我姚雷沉醉的女人,除了我的關姐,還能有誰?”
關麗娟笑得很甜,也很開心,一手舉著雨傘,一手替姚雷擦著臉上的雨水。姚雷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緊緊靠在自己的胸口。
“關姐,你聽我解釋……”話剛說出口,關麗娟已經搖了搖頭。
“你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解釋?不過,姚雷,你不要忘了,我隻是個普通的女人,我也會吃醋,碰到不開心的事情,我也會耍一下小脾氣。我並沒有生你的氣,因我相信你,隻是,嗬嗬,心裏不太好受。所以,該道歉的人,應該是我才對。你怎麼倒搶著道歉了?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哦。”
自嘲的笑了笑,姚雷歎道:“隻怕也隻有你,才會讓我這個樣子。關姐……”
“姚雷,我有個要求,我真的不想再聽你叫我關姐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叫我……”
姚雷想了想,試探著問道:“小關?”
關麗娟瞪了他一眼。
“小關關?”
關麗娟忍不住笑了。
“娟?”姚雷正色叫道,叫得很誠懇。關麗娟愣了愣,第一次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
“哎喲,叫得肉麻死了,叫關姐多好呀,為什麼非要叫這麼惡心的呢?”姚雷摸著手臂,臉上的肌肉擰成了一團。
“不管,以後都這麼叫了,不要以為慧傑才會耍小性子,我也會!”
姚雷好像抓到了把柄,盯著關麗娟笑道:“還說不生氣呢,這不是還在吃醋嗎?”關麗娟嬌哼了一聲,不理會他。
雨仍舊無聲的下著,陣陣涼風吹來,讓人禁不住要打冷戰。可那把小小的雨傘之下,卻是溫馨無比,羨煞旁人。雨過總會有天晴,不經曆風雨,怎麼見彩虹呢?
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生活,又平靜了下來,姚雷仍舊每天上班下班,別人都忙著畢業考試,畢業考試,他卻跟沒事兒似的,成天嘻嘻哈哈,除了上班,就是陪關麗娟。怪就怪在,關麗娟居然從來不會卻勸他,讓他好好複習之類的。
因為她太了解姚雷了,她知道,姚雷該做什麼事情,他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不需要誰去提醒。姚雷後來曾經說過,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一個人,有關麗娟那麼的了解他,兩個隻需要一個微小的動作,甚至一個眼神,什麼都明白了。這,也許就叫默契吧。
陳叔那個本家侄兒,姚雷有些看不慣他,好幾次想罵他幾句。想看在陳叔的麵上,也就算了,畢竟自己隻是個打工的,人家是親戚。那小子真的不像話,明明他的工作是守白天,偉偉守晚上。可他經常遲到,就算來了,也是顧著上網打遊戲。更過分的是,他有的時候要出去,居然把剛剛睡下的偉偉給叫起來替他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