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以後出生的年輕人,與上一代之間,總會存在著觀念上的差異,大人們把這稱之為“叛逆”,而年輕人們則認為這是“個性”,於是乎,漠視一切。
其實姚雷在派出所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回家結結實實挨一頓批評,他也決定不會頂一句嘴,任憑家人怎麼說,自己承認錯誤就是了。可事情,似乎並沒有按照他想像中那樣發展。
陳所長將他送到家裏,老爸與他敘了敘舊,兩個人在客廳裏高聲的交談著。姚雷一進屋就低著頭站在一邊,等候著發落。但奇怪的是,老爸並沒有說什麼,任由他站在一旁。大約過了十來分鍾,陳所長起身告辭,姚雷很有禮貌的謝過了他,並送出了門外。
“暴風雨要來了。”姚雷在心裏暗道。
老爸又回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拿過茶幾上的搖控板打開了電視,看了起來,似乎沒有看見旁邊站著姚雷。他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姚雷心裏開始有些難過了,罵他一頓,甚至打他一頓,也比這樣對他要好啊。
二十歲,一米七五的小夥子筆直的杵在那兒,是不怎麼好看。姚雷神色平靜的看著老爸,看來,這一次得自己主動承認錯誤了。深深吸上一口氣,姚雷準備開口了。就在這個時候,老爸突然拿起了茶幾上的香煙。
姚雷感覺到自己心裏突然收縮了一下,緊張起來,暴風雨要來了--#?
“爸……”還沒叫出來,父親已經開始咆哮了。
“混帳東西!老子在外麵做牛做馬供你上學!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真有出息啊,居然連派出所也進去了,在咱們姚家,你還是頭一號!丟人現眼,我怎麼生了你這麼的混帳東西,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你還要不要臉了,前些年你上到初三輟學,我說什麼了沒?你這混賬東西不學好打架吸煙喝酒!以前都寵著你,沒人管得了你了??”
“爸,您聽我解釋……”姚雷感覺得到父親的憤怒,他想解釋一下。可父親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仍舊憤怒的罵著,話是越來越難聽。
一股怒火漸漸從心底升起,慢慢的向上爬,最終,衝上了頭頂。作為父親,你除了給我學費,生活費之外,還做過其他事兒麼?有哪個父親,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
憤怒歸憤怒,可姚雷還算理智,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再不對,也不能頂嘴。於是,他極力克製著自己,緊緊咬著牙忍住就快要爆發的怒火。
父親正在氣頭上,仍舊無情的謾罵著,用盡了一切可以用的惡毒字眼。姚雷起先還對自己說,沒關係。可後來,父親居然罵出了“你簡直連畜生也不如”這句話。姚雷真的怒了,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頭已經被氣得有些發痛,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團什麼東西,悶得難受。
“爸,罵夠了嗎?”姚雷突然提高音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