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課了,我的前排後排坐滿了人,又說有笑,我倒喜歡這樣,要是有個女生坐旁邊,多不自在呀。
正想著,有隻手在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同學,請問旁邊有人嗎?"
我隻用後腦勺接待了她:"沒有。"
她立刻坐下來,甩出一陣淡淡的香味,鑽入我鼻孔,讓我的臉有點熱,有點紅。我趕緊用手遮臉,但佯裝摸自己的眼。其實她也害羞,隻是實在找不著座位才向我"請示"。當她發現我比她更害羞,便有了自信,不再把桌麵擦了又擦,不再將課本掏出來又塞回去,開始找我搭話:"嘿嘿,同學,你剛才怎麼從女生廁所出來呀?"
我有點受寵若驚,漲紅了臉,吞吞吐吐告訴她原因,同時也看清了她的麵龐,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纖細的手捂著嘴小心翼翼地壞笑。見我尷尬,她轉移話題,問我一些問題“你家是哪個礦的?”“你叫什麼”“以前在哪上學?”在緊張不安中,我用最簡單的,也就是最含糊的句子回答了她,"千秋"、"姚雷"、"五中"。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她無話可說。
下課前,老師給了我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他說:"同學們,從現在開始,你們把座位固定下來。在以後四年的學習中,你們要互相幫助共同進步,OK?”也就是說我左邊是賈斌,右邊是她。後麵是猴子跟馬良,前麵是和尚。趙毛~就她一女的還在我旁邊。真是好不習慣旁邊有個女的--#
幾秒之內,臨時同桌變成了永久的,至少在以後四年內。
她先將眼球轉過來,打量我的情緒後,才敢把臉對著我,說:"很高興和你做鄰桌。我叫關麗娟"
我想盡辦法擠出句話:“我也是,我叫姚雷”,並讓微笑在臉上閃了一下。
同學們的議論聲平息後,老師接著說:"現在,開始上我們電工技能課,大家把書翻到第十三頁。。。"
一段時間的相處,宿舍內部及宿舍間的關係都很密切了。有兩點可以證明:
第一,我知道對麵宿舍的陸彥超大腿內側有個牙印,因為我和他一起去過澡堂。關於這
個牙印,陸彥超說是小時候狗咬的,我謹對這一過程稍做推測:
陸彥超小時候家裏養了條很溫順的狗,不過有條定律是,再溫順的狗,反了臉也不認人,於是,某個夏天的中午,當穿著短褲蹲在地上吃飯的年幼的陸彥超,不小心將一片回鍋肉掉到自己兩大腿中間時,已經好幾天沒吃到肉的狗衝上來,刁走了那片肉。至於那牙印到底是小尚自喜的,還是狗的,我持不確定態度。
第二,綽號泛濫。根據每個人的特征隨口叫出的綽號有七八個,不過最後都固定下來。
我的宿舍,代雷的一切行為都像猴子,這是大家的共識,於是他叫"猴子"。梁興濤,為了給他一個簡單的代號,“梁性交”,後來為了不冒犯他,就被尊稱為"和尚"。鄧怡的綽號是我叫出來的,自然是"羅漢",他也挺喜歡,整天很少言語--#
隔壁宿舍四人的綽號都大有來頭。
1號床那位是本班第一個在真正商人高龍飛,整天看報、看雜誌了解關於他那文件櫃的行情,忙得很。他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生意,所以大家叫他"老板"。
2號床那位酷愛混,大家叫他"混子平",是本班的扛把子,他認為大學四年極其寶貴,所以要努力為以後創下威望,同時也是我們的班長大人。
3號床的叫"哲人",鄧雙強因為他酷愛哲學,*是他的偶像。他曾在"班裏發言自我介紹"課上"舌戰群儒",向一幫現實主義的學生證明了共產主義是可以實現的。雖然這個結論很難被人接受,但其鮮明的個性和淵博的知識,還有英俊的外表,吸引了眾多女生的目光。
4號床那位很厲害,但綽號比較難聽,叫"蛔蟲",來自哲人的一句話,"你小子真是我肚裏的蛔蟲,我想什麼你都知道"。蛔蟲趙毛對心理學的研究已達到很高造詣。當你心情遭透時,請他指點指點,心境豁然開朗。但給人指點要花好多時間,且很磨嘴皮,因為鬱悶的人總喜歡一邊嗑瓜子一邊接受指點,蛔蟲得陪著吃,所以他一般不接活,怕瓜子吃多了上火。
這四位都是典型的事業型男人,腦袋裏隻有自己的理想,從來不考慮娛樂、愛情之類的事。作家之所以把女友吹了,就是為了靜下心來攻讀文學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