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倩開車載著淩天、洛芸冰二人,出了環城高速,又行了半個小時的山路,終於來到郊外的一座山的半山腰,在一處寫著“頤養天年”的高檔療養院門口停了下來。
洛芸冰二女當先下車,走進療養院中。淩天向療養院裏看了兩眼,滿臉的疑惑,卻還是跟著進去了。
療養院建在半山腰,山下便是大海,真是依山傍水,環境優美,確實配得上頤養天年的稱號。
十分鍾後,淩天看到洛芸冰半蹲在一個輪椅旁,盯著輪椅上坐著的中年男人,眸中的冰冷消失不見,但俏臉依舊冷冰冰的。
淩天看著輪椅上坐著的中年男人,身形微胖,麵相輪廓與洛芸冰有幾分相似。但其卻是一副癡傻表情,也不說話,也不去看蹲在他麵前的洛芸冰。
淩天猜測,這男子應該就是自己的嶽父,沒想到竟是一個植物人。
“爸,女兒按照爺爺的要求結婚了,我今日就是帶他來讓您見上一見!”洛芸冰雙手握住輪椅上搭著的一隻寬大的手掌,言語溫柔了不少。
那神情癡傻的中年人聽到洛芸冰的話語時,坐在輪椅上的身形竟猛地一顫,接著便又一動不動。洛芸冰和程倩二女卻沒有發現中年男人這個微小的變化,然而卻沒有逃過淩天銳利的目光。
“王媽給您帶了您最愛吃的‘留夫黑鴨’……”一向冰冷,寡言少語的女王此刻卻如家庭婦人一般絮絮叨叨個不停,“您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呀?您可是一年都沒有跟女兒說過一句話了……自從媽媽走後,家裏便一直都是您在照顧我,如今女兒已經長大了,已經嫁人了,您睜開眼睛看一看呀……”說著說著,洛芸冰的眼眶已經微微泛紅起來。
站在不遠處的程倩看著這一幕,也跟著偷偷抹著眼角。
“他就是冰冰的父親洛震先生?得了什麼病?”淩天悄然來到程倩身邊,小聲問道。
“洛伯伯得了特殊意識障礙症,前兩年隻是坐在輪椅上,但卻還能夠認出冰冰姐,一年前病情加重,此刻卻完全沒有了意識,連冰冰姐都不認識了,更不會說話了。”程倩紅著眼眶道。
“他是不是以前大腦受過傷,而且挺嚴重?”淩天問道。
“我也不清楚!”程倩又抹了一把眼角。她也隻是三年前,奉洛老爺子之命前來保護冰冰姐的,對於洛震以前的事情確實不清楚。
特殊意識障礙,其實就是由各種原因造成大腦皮質廣泛性損傷,而皮質宮燈尚保存或部分保存,患者處於木僵狀態,對於外界刺激無任何意識反應,隻保留呼吸、營養代謝和排泄粉筆等最低級的生命功能及某些反射,俗稱植物人。
洛芸冰的父親顯然就是這種病人。
洛芸冰每個星期都會來一趟這裏,陪著父親說會兒話,聊小時候的一些事情,聊一些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但都是一些有趣的事情。她想試著用這種方法喚醒自己父親已經沉睡的記憶,希望有一天自己的父親能夠突然醒過來,跟看自己一眼。
她每個星期都會來,風雨無阻,從未中斷過。
一個小時後,洛芸冰紅著眼眶離開了這裏,淩天緊隨其後。
在臨離去前,淩天無意間伸手摸了一下洛震的後腦,又深深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神情癡傻的洛震,眼眸一縷精光一閃而逝。
這位美女總裁就是一工作狂,今日是星期天,她依然讓程倩送自己去了公司。將淩天一人孤零零地扔在了街上。
淩天也不在意,他正好有事情要去中藥店一趟。一番問路,終於在一個古老的街道胡同裏找到了一家中藥店,淩天買了一盒銀針,搭上一輛出租,又一次返回頤養天年療養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