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著自己不去聯想,我用還能抓握的右手幫忙翻出繃帶和雲南白藥遞給他包紮。看著被弄出來的蟲子還在岩石上蠕動,惡心的我迅速用匕首將它們切了。
“這蟲子嗜血,估計是你褲腿被劃破後聞著血腥味鑽進去的。”我分析著。
“我們休息一下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裏。不知道在這裏過夜還會碰到什麼。”雲翾心有餘悸的擦著額角的汗,他看了眼蟲子屍體弄了片樹葉將它們弄走。
休息了一會兒後,我們檢查了剩下的裝備,發現雲翾的槍和剛才用的小型煤油火把摔丟了。現在隻剩下我一把槍和幾把匕首可以用來防身。幸好我們的裝備包都在,至少我包裏還有一個煤油火把。
“吃點東西吧。”雲翾翻出壓縮餅幹遞給我。於是我們忍著傷痛一點點的啃完了一包餅幹。
望著坑裏的景色發了會兒呆,我緩緩開口道:“雲翾,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我也有這種感覺。你指的什麼?”雲翾抬頭看著我。
“現在還說不清,我總是覺得,這個島很怪。”
“確實,不過我感覺的怪和你感覺的肯定不一樣。”
“是什麼?”
“現在也和你說不清。好了,我們該走了,想辦法上去。”雲翾起身背上包,我將M16給了他,這手也沒辦法用槍了。
“那邊似乎平緩一些,我們去看看。”我指了指對麵。由於怕再碰見那種惡心的吸血蟲,我們盡量挑草少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朝那邊走去。隻不過短短將近三百米的路,我們卻走了很久。
這邊的坑邊確實比我們滾下來的那邊要緩一些。雲翾先爬上去一段,然後把繩子係到樹上讓我拽著繩子,他拉著我一點點的讓我借力爬上去。我可憐的脫臼左手,好幾次都碰到了石頭上,疼的我真恨不得抓個人咬一口。如此反複,等我們終於氣喘籲籲的爬上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過了晚飯點,原本就昏暗的森林現在更加的黑暗。
我們知道今晚上恐怕回不到營地了,於是隻能立刻動身尋找可以過夜的地方。
夜幕降臨,我們找到了一顆已經倒了的很大的枯樹,在那樹旁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做了個臨時營地。由於出來沒有帶帳篷和睡袋,我們隻能圍著篝火相互靠著。
夜晚的森林溫度下降了很多,還很潮濕,我感覺身上很不舒服,粘粘的,冰涼涼的。估計這樣坐著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全身就掛滿露水了。
怕篝火被潮氣熄滅,我時不時將小樹枝兒往火裏添幾根,火裏傳來細小的柴火爆裂聲,這和周圍蟲鳴加在一起就像是交響樂。
“雲翾,講幾個笑話吧。”雖然我渾身酸痛,但看著周圍黑漆漆的灌木草叢卻根本睡不下。
“嗯?”背後雲翾傳來微弱的應答聲,“我先睡會兒,等你睡了,我給你講。”然後就是幾聲哈欠,“小熠守上半夜吧,一會兒困了叫我。”雲翾聲音越來越沉。
我心想,睡著了你才講,我會笑麼。不過雲翾確實體力透支了,之前夜晚他就在為營地守夜,後來滾到坑裏因為自己手脫臼,都是靠著他才出了坑。
於是我隻能無聊的盯著篝火發呆,直到困意襲來再也扛不住時,我把雲翾戳醒然後靠著枯樹幹閉上眼睛,沒幾秒鍾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