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講,科莫等人卻完全信任自己,幾乎不會對命令產生疑問,更不可能做出像尼洛那樣自作主張的行為,他猜測,這或許就是兩者間最關鍵的不同。
“能告訴我是其他人是誰麼?”他試探著問道。
“當然。”波蒂自然的點點頭,就在菲拉洛趕忙豎起耳朵想聽個究竟的時候,女騎士的臉上忽然布滿了古怪之色。
“怎麼?”
“我……我說不出來……”
“……”
波蒂見年輕人一副‘別逗我’的表情,急的臉的紅了,連忙說道:“是真的,我,我能記起他們的名字、樣貌,甚至是聲音、氣息、可是,可是就是說不出來。”
“詞彙限製!”菲拉洛心裏立刻蹦出了這麼個名詞。
詞彙限製是巫師的一項高級法術,通常是用在巫師之間的對決上——借用咒文封殺對手的施法詞彙,從而打斷、甚至是造成法術反噬,很多時候有著扭轉乾坤的作用,可以說是很陰險的一招。
而這個法術最可恨的地方就是並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解除,除非實力高過施法者一整階,否則就必須念出對方設定的關鍵詞,隻有這樣才能解開法術的限製。
隻不過基於玩家的特性,這一項規則被更改為智力屬性高過對方20點,所以對於法師而言,高智力裝備永遠都是最搶手的貨色,當然最快捷的方法還是從對手那裏知道答案。
但對於法蘭沃斯的原住民們,還是遵循的之前的規則。
雖然不知道這個變為真實的世界沿用的是那一條,不過不管是那一條規則,短時期內波蒂都不可能告訴他想知道的答案。
“該死的,肯定是尼洛這家夥搞得鬼!”菲拉洛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這是誰幹的好事,他恨不得將年輕巫師從墓地裏拉出來暴打一頓,不過這個想法很美好,實現起來卻並非一朝一夕。
他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新徽章——這枚由狄麗莎帶來的徽章,在這個魔力異常之地,甚至僅憑肉眼也能看到表麵泛起一絲絲的漣漪,顯然裏麵封印的也是一個強大的角色,這不僅讓他有些頭疼。
“又是個麻煩的家夥。”他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掂了掂徽章,年輕人將它收了起來。目前是非常時期,在營救米朵的行動上他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達蒙會在他吸引首領人物的注意後潛入內部,尋找米朵被關押的地方,以斥候的能力瞞過那些低級血裔不成問題,所以他並不打算這個時候增加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而這個時候,對麵的薄霧中,終於走出了一個人——是個血裔。
這個血裔大約三十來歲,有著一張典型的平原人的臉型,打扮更是像一個農夫,通紅的眼睛裏充滿了嗜血的欲望。
“主人讓我來拿東西。”
“艾琳呢?”本來就有點鬱悶的年輕人,這個時候眼睛裏更是流露出危險的含義。
血族和血裔在字麵上雖然隻差了一個字,但內裏卻是天壤之別,後者有著大眾常識中幾乎所有的特性——生命力頑強、危險、嗜血、並且懼怕馬鞭草、陽光以及聖水。
當然最後一點是所有黑暗生物的弱點,而且所謂的強大,也隻是對普通人而言。按照階位的劃分,堪堪隻能達到黑鐵初階的邊緣。
真正血族則摒棄了上述的大部分弱點,但以家族為單位的血族絕不會輕易的去發展成員,也就是說,這些血裔大多數時間都隻是一些炮灰,但也不乏有一些人為了各種目的,甘願為其驅使——
這些人大多都是貧苦人出身,他們仇視貴族,怨天尤人,卻又渴望力量、地位、以及財富。然而正是這些不甘與渴望,給了吸血鬼在人類世界發展族裔的可乘之機,
所以在很多時候,血裔跟奴隸其實沒什區別。
其實以他曾經玩家的身份以及自小接受的教育來說,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但人在很多時候卻必須要入鄉隨俗,所以他很不理解,對方居然隻派了一個血裔過來。
這不外乎幾種可能,一是那些血族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中這東西有多珍貴,另一個就是對方不敢於自己見麵。
當然還有第三種——艾琳遇到了麻煩。
至於試探則沒那個必要,他實在想不通一個血裔能試探出什麼東西來。
想到這裏,他一步向前,飛快探手扼住了那個血裔的脖子,一抬手,將對方提了起來。
“告訴我,被你們抓來的那兩個女孩,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