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搞的,才十四歲便從地球人類中消失了。來到了一個嶄新的地方,有土有石頭、有樹有青草、有山有流水吔……還有花有鳥有野獸呢!
“一群原始人……啊!不對,這是類****……嗚嗚……媽呀!這是什麼鬼地方啊?蒼天呐、大地呀!怎麼把我給扔到這裏來了呀!我還這麼小……”
我正哭得上勁兒,突然從那片大森林裏跑來一群類人猿,嘰哩哇啦地把我圍在了中間。我喊叫,他們聽不懂,他們嘻嘻哈哈,我也聽不明白。有一個龐大壯碩的中年猿人拿出來一條草繩子,麻利地挽個套兒,順手一甩,好家夥兒,離我有二三十米遠,竟然準確無誤地套在了我的脖子上,躲閃都沒來得及。然後就見他向眾猿人招招手,媽呀!他轉身拉起我就走,要帶走人連個傳票都不發,他們這是把我當成了小猴兒來耍了。
我被他們大力地往森林深處拉去,掙紮也沒有用,後來我簡直就是被拖拉著走的,也沒有一個猿人願意背著我。這一路上,我可吃盡了苦頭。不說被拉拽得東一頭裝在樹上,西一頭碰在石頭棱子上,單就那在石頭多土少的地上拖著,我那衣服早就成布條子了,脫皮出血,遍體鱗傷。等到了他們的大本營,我隻還有半條命,這真正是應了人類的那句話:不死也脫掉一層皮。
他們給我生肉、野果子吃,給我泉水喝。我餓得實在不行了,才去吞食點生肉,啃幾口青果子。那山泉水真的好喝,清涼甜潤,入口下肚,通身舒服,或許它還有保健與醫療作用?不久,我竟然不僅活過來了,而且還變得強壯了點,胳膊腿兒有了點兒力氣。我是不敢奢望他們對我好的,哪怕是溫柔一點點兒。這個不高興了,拎起來我甩到了一邊;那個想解氣了,抬起毛茸茸的大腳丫子對著我就是一下,讓我或滾或爬老遠,還疼得呲牙咧嘴。還有,高興了也攜起我跑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忽而往上拋接著,忽而抱在懷裏,有時勒得我喘不過氣來,直翻眼。我尤其受不了的是那些大母猿,她們逮著我就把我捂在她們的又臭又腥臊的大胸上,弄得我稀裏嘩啦的往外吐。難道我長得那麼像猿人嬰兒嗎?在人類中我可是個小帥哥,小鮮肉哎!是我當時這麼認為,他們在欺負我折磨我,不過,後來我才知道,他們都是跟我玩兒。媽呀!有這麼跟人玩兒的嗎?要玩兒死人的。
後來,從別的不知道什麼深山老林子裏來了一位老猿人,對我特別的好。不僅嗬斥住其他猿人對我的任何不友好的做法,還禁止任何人單獨攜走我在懷裏玩弄,尤其是大母猿。我叫他猿爺爺,他說他快800歲了。猿爺爺先是教給我在這裏的生活,健身,避敵與禦敵,還有尋草藥、找食物等等常識。接著教給我這裏多個類人族群的語言,還有所謂的文化。
沒有辦法,必須要活下去,於是,我就學唄!認真地、廣泛地學著。能夠順利地交流時,猿爺爺告訴我,像我這樣子的人,這個世界,據他所知道的,一共先後來過了四個了,當然,我就是第四個。第一個是位很有學問的老者,好像是人類中的科學家,在這裏活了300年,已死去多時。第二個是個20歲大的小夥子,五大三粗的。現在已有百歲,不知在哪個族,或哪個莊園裏生活著。第三個是一位長得很好看的女孩,來時有十七八歲,這會兒也該有近60了。也不知道在哪裏生活著。
“哈!我在這裏還有親人哪!一個……哥哥?一個……姐姐?我就叫他們哥哥姐姐吧!我一定要找到他們……”
猿爺爺把我帶到一個巨大的山槐樹下,那裏有一個幹淨清爽的山洞,樹旁邊就是一條清淩淩的山溪轉彎經過。他告訴我那就是前三位人類都曾居住過的地方,現在我也可以住進去。我高興地進去了,好歹我有個窩兒了,也算是人類不可少的家呀!我在家裏四處翻看著,嗯!有兩本筆記,真的是人類文字手寫體,一看就懂。我喜出望外,寶貝似的趕緊揣在了懷裏。看看再也翻檢不出什麼可用之物了,我便慵懶地躺下來讀起筆記來。一看筆記本的右下角標著個“壹”字,忙著去看另一本,標著一個“肆”字。
“啊!這是不是筆記本的序號呀?……如果是,那就是說少了中間兩本,哪去了?”不管它,先揣進懷裏留著再說。
一晃三年過去了,我長到十七歲。由於猿爺爺的推薦,也由於我的腦袋瓜靈便,我在一個叫做“藍波湖莊園”的類人族軍中當了個小隊長。這幾天因為猿爺爺身體有恙,我請假回來陪伴他老人家。
這一天中午,我在練氣功時,總是因為走神而岔氣,於是,稍有氣惱地胡亂翻看我的第一本日記,剛讀到我那位所謂的老姐姐叫妮兒,那個老哥哥叫小兒,還沒弄清楚他們長大後都去了哪裏,突然跑來一個甲等短衣兵喊我,說是我的頂頭上司大隊長陸遷找我有公幹。我一邊走一邊繼續看著筆記,我是老爸老媽沒有來得及起大號的那種小孩,乳名就不便於說了,上學時被人叫得煩煩的。小時候,別人都說我天生有個超強能力,這個一度是我個人的秘密……我想:“我的天生異秉不就是鋼筋鐵骨、血液可熱可涼可以冰凍成固體,還有肌肉再生能力超強,一個傷口瞬間就可以愈合,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呢?難道我的牙掉了還能再生?耳朵、手指斷了還能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