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你工作的事怎麼樣了?你這孩子,多久都不打電話回家來。”一個慈愛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傅青陽此刻突然慌亂了起來,前世的記憶和今生的融合,也不知道對這一世的家庭是什麼樣的感覺。
“工作穩定下來了。”傅青陽不知道如何開口,隻得隨口答道。
“穩定下來就好,實習好好幹。沒錢用就跟媽說,給你打點錢,在外麵別委屈自己了。”
傅青陽的媽媽顯然還不知道傅青陽的情況,要說打錢,傅青陽的爸爸媽媽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兩位長輩就靠種地度日子。
傅青陽還有一個在上高中的弟弟,為了傅青陽上大學,已經四處借錢了。哪裏還有什麼錢打給傅青陽。
“我錢還是夠用的。”傅青陽萬般惆悵,始終沒能叫出一聲“媽”。
傅青陽的媽媽也沒多想,傅青陽木訥少語,早就習慣了,叮囑了傅青陽幾句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說有時間要回家去開口,便掛了電話。
這個電話讓傅青陽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為這個世界的傅青陽有了些傷感。也不知道這樣霸占別人的身體,是對是錯。
有些惆悵的傅青陽也睡不著了,索性在漫天繁星下,往外麵走去。
卻沒想到遇上了牛石頭一對母子,牛石頭並沒有在醫院住下,而是抱著母親蜷縮在醫院門外的圍牆下,看他們母子的樣子,應該就這麼打算過這一夜了。
“石頭,你這是怎麼?”傅青陽開口問道。
“啊?傅神醫啊,我們就在這兒講究一宿,明天好麻煩您給我娘看病。”牛石頭有點不好意思,見傅青陽在此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麼不去醫院住下?在這裏怎麼睡?”
傅青陽大概也猜到了一點,這娘兩是舍不得花錢,出門連棉被都隨身帶著,這些年應該都過習慣了。
“我問過了,住病房床費就要交一千多的押金,也不知道能退不。這錢還是等到傅神醫您治好我娘的病之後,我再給您。不要給坑人的醫院。”
牛石頭這些年確實被坑怕了,這一下竟然腦袋出奇的開竅了,怕錢不能到傅青陽的手裏。
這是當然的,醫生隻負責治病,拿工資,怎麼能直接收取病人的錢?不過傅青陽沒有給牛石頭解釋,這樣的粗人,想來是解釋不清楚的。
“你身上也沒多少錢了吧?”傅青陽看出來了,連二三十塊開間小旅館都舍不得,這對母子身上的錢肯定不多了。
“呃,傅神醫,你放心,你隻要治好我娘的病,不會虧待你的!”牛石頭沒聽懂傅青陽的話,以為是傅青陽怕他們沒錢,不給他們治療了。
“唉,你這家夥,跟我走吧。”傅青陽無奈的歎了口氣。
“想要徹底治好你娘的病,就跟我走吧,你在這睡,等會兒你娘又染上風寒了。”末了,傅青陽又補充一句。
“啊……好,我這就來!”牛石頭本來有些驚疑,不過聽到傅青陽的後一句話,連忙抱起老母跟了上去。
走到醫院的大廳,傅青陽直接和值班的人說要掛號,自己掏了錢之後就帶著牛石頭二人向醫院裏麵走去。
趙院長礙於秦清柔的壓力,安排的倒是很快,這會兒中醫急救科的病房已經騰了出來。
也派遣了五六個小護士去給傅青陽打下手,不過,都是剛剛走出校門的實習生。
而有經驗的老護士,一個也沒。至於醫生,那更就別提了。
這大晚上的,就連小護士都下班了。
“石頭,你就在這裏將就一晚上,明天我會給你娘治療的。”傅青陽安排妥了後就準備離開了。
“這得多少錢啊?”牛石頭的老母開口問道。在她眼裏,每一分錢,都是該節約的。
“應該不超過二十吧,明天再交了。在中醫急救科,我說了算,其他的都不要操心。”傅青陽回到。
傅青陽確實想著治病救人,不過該走的程序和該收的費用,他還是要病人自己負責的。
聽說不到二十塊錢,牛石頭也就放下心來。在傅青陽走後,安頓好老娘,便蒙頭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