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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的小雨,隨風飄落,餘慶回到別墅,提起正盯著餘生的小黑,接過陸漫的雨傘,朝城中城外的平民區走去。
“小心些。”成為女人的陸漫,好似怨婦一般,站在門口,看著餘慶下樓,叮囑道。
餘慶回頭,笑了笑:“放心,新城中,能動得了我的人,還沒出生。”
大廳,有些嘈雜,一群人正爭吵著。
“這別墅,我為什麼不能進來?”一名婦人氣勢洶洶,口中的唾沫就要噴出來。
“別墅已經滿了,再進來,也沒地方睡。”一名執勤的士兵道。
“我出錢,你想辦法給我騰個位置出來。”婦人摘下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在士兵眼前晃了晃:“看見沒?每一顆珍珠,都是野生的,大小幾乎一致。給你了,你給我找個房間。”
“還有我們,給我們也騰個房間。”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吵道:“徐師長說過,他不會過問。”
士兵更是為難,這些人,來之前,肯定去過徐師長那,徐師長態度不明確,他也不好直接將這些人趕走。
誰知道師長到底是什麼意思?
後麵的爭吵,餘慶聽不清,撐著雨傘,下了山,出了城中城城門。
步子很快,剛才大廳的一幕,讓餘慶心中很不踏實。
“到底是針對別墅中的其他人,還是針對我?”餘慶實在搞不清楚徐長壽,這一手,到底是何用意。
宋之國死的時間不長,大廳中那些人腦子肯定沒鏽透,敢去鬧事,肯定是得到徐長壽的默認。
“分化他們,還是在試探我?”整個新城中,單獨的實力,也隻有餘慶對徐長壽會造成威脅。
徐長壽完全有動機除掉餘慶,但是,讓餘慶想不明白的是,徐長壽真要想幹掉餘慶,何必那麼麻煩?
平民區,上次蟲戰中,遭受巨大的損失。
現在已經是十室九空,大部分人,在蟲群圍城之前,已經逃離新城,留下來的人,在蟲子突破低矮城牆,進入後,死傷慘重。
幸虧蟲子將主力放在南麵,不然,普通區有沒有人存活下來,還不得而知。
綿綿細雨,如絲般落下,在焦黑倒塌的房屋橫梁磚石上,激起層層水霧。
餘慶抬腳,跨過一具屍體,骨瘦如柴的屍體,仰麵躺在地上,口微張,臉如同幹屍一般,皮膚緊緊貼著骨頭。
這樣的屍體,在普通區,隨處可見,城中的力量,都集中到城牆上,屍體隻能任由其在街道上腐爛。
不過,這些屍體,大多不會腐爛,躲藏在房屋中的人,饑餓的雙眼,如同餓狼一般,屍體,很快會被拖走。
在一間還算完整的房前,餘慶停了下來。
推了推門,居然沒關。
餘慶皺了下眉頭,手指劃過門中部的缺口,心神戒備,慢慢走入房中。
這是一棟二層高的小樓,磚石結構,沒有多餘的家具,地麵很平整,黃色的土麵,有數團水漬。
水漬是從房間後的一個破洞中進來的,在破洞口,餘慶看到了點點血漬。
血漬在十數米遠的地方消失了,餘慶眼神四顧,左邊的牆體上,有一張模糊的血色手掌印。
雨點劈啪,順著屋簷落下,水線接地,帶走黃色的泥漿。
這是一處廢墟,雜亂的磚石,破碎的帆布。
兩名少年跪在地上,赤裸的上身,布著七八個條形的血痕,身子兩邊搖晃,下一刻就要歪倒在地般。
“啪”竹鞭帶著雨水,抽在較大的一名少年後背,又添加了一條血痕。
少年十四五歲的模樣,嘴角帶血,左眼拳淤青中帶著血斑,臉色堅毅,咬著牙,硬是沒發出痛呼聲。
“這小子,骨頭還真硬。”拿著竹鞭的男子摸了把臉上的水漬,手抬起,一鞭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