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 靜思知己過(1 / 2)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辦好,今天經曆了這麼多事,我累了,就和衣往床上一躺。屋外已經雞叫三遍了,馬上就要天亮了。

當我躺下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反而睡不著了。我的腦子全是濟慈跟我說的話。

我不是傻子,我也不是沒心沒肺,隻是我有的時候不願意去麵對一些事情,在我的潛意識裏我還是想逃避。伏羲祖師爺和易師祖交代給我事情,我也沒和師父說,雖然這是消滅邪煞的最好的辦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見到師父之後就是不想說這些事情,我就是不願意去碰觸一切還邪煞有關的事情。我從來沒有過像地藏菩薩一樣的胸懷,我心裏想的隻有自己的事情,我隻想趕快把自己從苦海裏撈出來,師父說過的他的事情我也隻是當耳邊風,隻是當成了故事來聽,我從來沒想過他的犧牲是不是有意義的,我也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能做出那麼大的犧牲。也許因為,我一直都想把自己置身事外吧!

而明韻呢?想到明韻我心裏就一陣陣痛。我知道我今天傷透了明韻的心,今天對明韻也是太魯莽太混賬。我細想起來,越想越覺得混蛋,明韻自從出現在的生活裏從來沒有對我不好的時候,幾個月前我們流落到定林寺,那個晚上,我們在那條路上的時候,明韻把我拖到那個廢舊的祠堂裏怕我受到傷害——也許那時就是她出手救了我也說不定。還有我們一起在定林寺的時候錢良峯數落我的時候,明韻是那麼的維護我,還有——唉,一直以來明韻都是那麼的維護我,可是我呢?我的良心被狗吃了!今天晚上我是怎麼對待明韻的?我怎麼能那麼混賬,怎麼能那麼對待明韻呢?

我又想起濟慈來,今天晚上他怎麼會刻意的在那裏等我?還有他的眼睛是怎麼瞎的?剛才濟慈說的最後的話的意思是——讓我想他眼睛瞎的原因?

好吧,反正現在腦子亂的夠嗆,那我就想想。重新坐了起來,盤腿坐在床上,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

濟慈是被暗月青雲開除了的,然後被宗教協會除了名,那時候濟慈還是好好的——等等,暗月青雲會那麼好心的就把他放了?那肯定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他走,一定要留下點兒什麼。師父說他是皇族後裔,手裏有個什麼“溫良薄玉盞,透體九龍杯”,那肯定是讓暗月青雲留下了。那樣濟慈就沒有利用價值了,那暗月青雲就會放他走了,不過,要是他沒把九龍杯交上去呢?

濟慈別的功夫我不敢說,輕功那是不在我之下的,要想傷他不是那麼容易,能夠傷他的一定不是平常之人,那誰能夠做到呢?人的眼睛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傷了的,必須趁人不備。濟慈今天晚上說起師父自己紮傷眼睛的事情,還說起水銀傷魂的事情來,那麼我基本可以斷定他是被人用沾了水銀的針紮瞎的。我腦子靈光一閃,想起一個人來——相子元!不錯,隻有相子元那樣的暗器高手能在不知不覺中傷了人,而且是人的要害!

這樣的生活真是凶險啊,我哂笑道,然後我一下子想起了師父和明韻——他們難道不是時常麵臨著這樣的危險嗎?現在師父、我和明韻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叫邪煞,這個邪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找上門來給我們製造麻煩和危險,那樣的麻煩和危險都是直接致命的,但是師父和明韻卻從未退縮過。

消滅邪煞的事情是師父和明韻的天生責任嗎?是我的天生責任嗎?不,不是。生活在世間的人,從來不去考慮邪煞的存在,至少在我知道它的存在之前我是不考慮人世間還有這個東西的。我每天的生活雖然很渾噩,很不如意,雖然我有時候真的對老天爺很憤怒,但是我那時候從來沒想過,在這背後,有那麼一個門派有那麼一個人在默默地支撐著,還有一個人在努力的為人類的命運而自責和努力著。

唉,我怎麼就那麼混賬,不問問明韻怎麼誰是就動手呢?該賠罪賠罪,該道歉道歉,哪怕讓他打我一頓。

想到這裏,我再也坐不住了,我要去把明韻找回來!

我一躍而起,穿上鞋,走出門來。度虛的家裏現在黑漆漆的一片,看來家裏人都睡熟了。我輕輕的一點腳,就上了牆頭,然後到了牆外。我出門看了看,確認了一下方位,等我找到明韻以後我再回來看濟慈。

我沿著原路快速的返回,我要先把九龍劍撿回來。不一會兒我就到了父母的墳前,可是一看我就呆住了——九龍劍沒了!九龍劍沒了,我的麻煩就大了!這黑燈瞎火的誰會到這裏來?難道是師父?師父以前可是經常幹在暗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