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瞎子,原來你也是個俗人,既然如此之俗,還和我談什麼道呢?”濟慈故意說這些話,我想肯定是為了刺激師父一下,好讓師父振作,雖然我覺得濟慈的這些話有些過了,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這些話對師父根本不起什麼作用,從師父的眼角劃出兩滴眼淚,師父喃喃的說道:“有些事情,你們不知道。”
我們都不敢說話,師父忽然掙紮著要坐起來,這一下子把我們三個人都下壞了,我連忙上前按住他的右肩,閔如珪急忙按住了他的左肩,濟慈手中的針如閃電般紮在了師父的鎖骨處,師父身體終於安靜了下來,不再亂動,但是嘴裏卻嚷道:“帶我去看看他,我要去看看他。”
我哭喊道:“師父,您這是幹嘛啊,他已經死了,您就不要作踐自己了,等您好了我陪你去可是現在您身子還沒有好,萬一有個好歹您讓我怎麼辦?我還指望您呢,難道您忘了咱的第一條門規嗎,邪煞不除,咱們不能有閃失啊!”
這番話顯然起了作用,師父安靜了下來。這一夜我們都沒有再睡,師父讓我們多少都有些擔心,好在臨近天亮的時候,師父的情緒平靜了很多。
“小平,你先送這二位到山上休息一下。”困頓中,師父忽然開口說話,我立馬警醒起來,師父吩咐我的話我趕緊答應下來。
“濟慈”,師父又喊著濟慈說道:“你上去和錢家丫頭說一聲,就說我很快就會回來了,讓她稍等。”濟慈答應著。
師父又對我說道:“小平,你上去把他叫下來,我有話問他。”濟慈和閔如珪都很疑惑,但是我知道他說的是誰。
濟慈和閔如珪往山上走,我跟著走到了半道,看到了像過完煙癮一樣的癮君子一樣的無常,我使個眼色,示意他往下走,無常明白過來,往下走去。送濟慈和閔如珪回到山上,我就急忙回到了山下,正聽見師父對無常說道:“照你這麼說,過幾天我得帶著小平回莒市了!”
我一聽這話急了,連忙跳了出來:“師父,為什麼要回莒市?”無常看我下來了,說了聲:“天快亮了,我得找地方呆著,老陳,你自己和他說吧。”然後就要往通道裏跑,我一把拽住他:“說明白,為什麼我們要回莒市?”
無常沒有說話,看了我一眼,掙脫了我的手就要往上跑。我往上追了幾步,悄悄的問道:“你和師父說了什麼?”無常也悄悄的說了一聲:“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都沒說。”我正想再細問,這時師父喊道:“小平,你先過來。”我無奈,折返了回來。
“師父,咱們在這裏好好的,為什麼要回莒市去?”我不高興的問師父。
“小平,你不想你回去嗎?”
不想,當然不想。這些日子我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我已經習慣了早起聞鳥鳴,日落看黃昏的日子,我已經習慣了明月鬆間照,也習慣了空山不見人。更重要的是,明韻在這裏出現過,我怎麼能就走了?我還沒有找到她,怎麼願意走?
“小平,咱們呆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咱們已經暴露了,邪煞知道咱們的所在還無所謂,但是暗月青雲知道了咱們的地方這才是最危險的。”師父說道。我不解的問:“師父,您不是說暗月青雲這個組織挺不錯的嗎?為什麼他們會衝著咱們來?而且老是和邪煞攪和在一起。”
“不錯,這也正是咱們最近要趕緊離開麒山的原因,小平,你近前一些,有些事我和你說一下。”師父招呼我上前,我趕緊到師父跟前。
“你覺得錢良峯這個人怎麼樣?”師父忽然問起了這個問題,我一下子愣住了。
這些日子以來,我和錢良峯打的交到雖然不多,但是我能感覺到那個老頭兒還是挺正派的一個人,不像濟慈說的那樣急功近利,想當初在定林寺那麼苛責我,如果不是正直的人是不會那麼做的。可是根據濟慈的說法,我又有些懷疑我的判斷。
我想了半天,勉強的說道:“還行吧。”
之所以做這麼樣的評價,是因為我實在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他。
“我知道,他是個好人。”師父緩緩的說道。我沒有插嘴,聽師父說下去。
“暗月青雲本身是非常隱秘的組織,它裏麵的人可能是你不知道的,也可能是你非常熟悉,但是這些人都刻意的保護著自己的的身份不讓別人知道。這個組織,幾乎相當於人世間的陰司,在暗處執行者一些非常隱晦的任務。他們的老宗主還在的時候,這個組織幹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保護民間的一些異術和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