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冷笑一聲,說道:“你這位和尚朋友不簡單。這狗血釘是把銅釘塞到剛出生的純種小黑狗的肚子裏,然後把小黑狗揉搓死,讓銅釘在肚子裏把小黑狗的內髒全部劃破,再剖腹取釘曬幹,連續九次,到最後一次時候把釘子喂進小狗嘴裏讓它慢慢的死去,然後把這隻狗慢慢的曬幹,等曬幹了再將這釘子取出來,就成了這狗血釘。狗這一族,本是金毛吼的分支,當年邪煞隳塗人間,一部分金毛吼被護進了地府,留在世間的靠著吸收人間的陽氣才勉強活了下來。”
說道這裏的時候我看到無常的眼裏暗淡了下來,提到邪煞,似乎他也不是那麼的舒服。
“狗血因為陽氣盛,本來就能打亂鬼眾的氣息,而這樣的方法製出來的狗血釘不但陽氣純淨,而且怨念深重,以我的修為在以前都不敢輕易的碰,更何況我最近好多天不食煙火,修為差了那麼多。好狠的心啊!”無常最後的一句話恰恰是我最想說的一句話,這得多狠的心才能對剛出生的小狗下手?難道濟慈是這樣的人?
我看了一眼濟慈,慈眉善目,不想是壞人的樣子,心裏著實不願意相信無常說的是真的。我不再去想這個問題,問無常:“你怎麼扮的錢良峯?他們不是看不見你嗎?”
“不錯,他們是看不見我,但是我從你身上借了陽氣他們就看到我了,我不是拔了你一撮頭發嗎?”他說道,我說是啊,你等著,我早晚要報仇的。
“我的手沒了我還沒找你報仇呢!”他揚了揚自己的斷臂,“我要是不拔你的頭發我怎麼讓他們看見我?不看見我誰給你解圍?我借你點兒頭發變成一縷陽氣伏在我腦後,這樣他們就能看見我了,我從你腦子裏讀出了那個錢良峯長什麼樣子,然後就化成他的樣子。”
“什麼?你讀出來?”我吃驚不小。
“不錯,剛才我就那麼按在你的眉心上,然後我就知道了你想的那個人的樣子!”他略微得意我卻驚恐不已,“你以後離我遠點!”我可不想以後想點什麼事兒都讓這家夥知道。
“不過那個老和尚絕對不簡單,錢婉兒一點沒有懷疑,那個老和尚竟然看出我是假的來,要麼是他能感知到我的氣息,要麼就是--”說道這裏無常沒有往下說,但是我卻一下子明白了。
錢良峯已經魂飛魄散,如果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他怎麼能知道錢良峯的魂魄是假的?我心亂如麻,對無常說道:“不管怎麼樣,我今天謝謝你。”
我整理一下,裝作沒事兒一樣走上前去,然後裝作吃驚的樣子說道:“這是怎麼了?哎呦,大師,您這是怎麼了?哎,婉兒姑娘怎麼哭的背過氣去了?”我說著就俯下身準備蹲下身把錢婉兒扶起來。忽然我耳朵裏傳來幾聲輕微的踩踏之聲,同時聽到哢擦哢擦的幾聲響,同時我感到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有一種異常的淩厲之氣衝擊過來,緊接著我聽到“啪”的一聲槍響!
“不好,有人打黑槍!”我大吃一驚,連忙抱住錢婉兒就地一滾。
還好我反應快,剛抱著錢婉兒翻滾到一邊,我就感到有什麼東西貼著耳邊飛了過去。緊接著我聽到越來越多的腳步往這邊靠攏,聽腳步聲有十幾個人。
我暗罵一聲,這群人真是神經病,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深山老林裏來幹什麼?但是現實情況卻容不得我多想,我看向濟慈,他全身戒備,手裏攥了兩枚銅錢,看起來也是非常緊張,“你帶著婉兒先走,到你師父那裏去,我斷後!”
我想了想,同意了。我把錢婉兒往肩上一抗,對濟慈說道:“你小心。”然後看看無常,示意他跟我走,然後我就向山上奔去。
我聽的出來,今天晚上來的這些人功夫都不弱,移動時非常快而且聲音非常小,這都是身體矯健之人。我扛著錢婉兒,身體沒有那麼輕鬆。錢婉兒雖然體型瘦小不是很重,但是也有八九十斤的重量,壓在我的身上我跑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無常看我跑的吃力,幫我在一邊托舉著,我頓時感到身上的壓力小了不少。
“她看不見你,你還能碰到她?這真是太奇怪了!”我說道。無常笑罵道:“廢話,我又不是空氣,她雖然看不見我,但是如果她清醒的話一定也能感覺到我,因為我舉手之間陰氣都外泄,陰氣是三界都能感觸到的。”我“哦”了一聲,腳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