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聽那聲音,剛才發出來的暗器,是繡花針!繡花針在空中微微的錚然作響。那一聲極其細微“呲”的一聲,是後麵的米粒大小的暗器碰到前麵的針的聲音。我不得不佩服,這個人可謂是用盡了心機,是高手中的高手!
首先,選用針當暗器,這在所有的暗器裏和空氣摩擦時擦出的聲音是最小的,其次,是力度的拿捏,本身拿繡花針之類的當暗器就需要很強的腕力,現在我雖然裝模作樣的手裏捏了幾根鬆針,但是我知道這僅僅是能自衛,讓我傷人我的力道還遠遠達不到,而且力道根本就沒法掌握,急就是急,慢就是慢,力道一路之上跟本不能變化,但是這個人卻能恰到好處的讓針在距離目標不遠的時候泄力,這樣,我的鬆針去勢過急,就打不到他的暗器。
而他最厲害也最讓我後怕的一點,就是他能續力!在暗器陷入頹勢也躲過了攔截的時候,他還能後發暗器打中自己發出的暗器,然後後發暗器打中先發暗器之後就戛然落地不再向前,而是把力道續給了先發暗器,這樣先發暗器就從頹勢之中再度發力!這說明他不但能掌控自己的暗器,還能估計到我的暗器要在什麼地方截住他!暗器一旦力不足,即便是目標發現了暗器,聽到暗器來勢不足,防備之心雖然不會完全放下也會稍減,就好像一個被槍瞄準的人忽然發現對方的槍卡殼了,那麼此時這人心態就放鬆下來不會那麼警惕,此時如果開槍,這人必死無疑。暗器也是這樣,我以為這人是新手,沒想到差點著了道!
即便是師父也未必能躲得過——等等!想到這裏我忽然心念一動。
前些日子師父說吃了人家的虧,也在不注意之下屁股上就挨了一針,他說的那人的暗器手法和今天這人多麼相似!師父當時也是太輕敵,也許沒注意到後續之力的聲音。想到此處,我大喝一聲:“是誰暗算本大爺!”,手中暗暗的多扣了幾枚鬆針
在樹林的陰影之中,我聽到有人沉悶陰冷的說了一句:“你比那老瞎子有長進。今日我暫且留著你的性命,回去給老瞎子帶個話,說隱龍皮書我一定會來拿的。還有,有人給我給你帶句話,他說他在莒市很想你,盼望著你早些回去,你不希望李景麒的小老婆讓千人踩萬人騎吧?”
“你!”我怒急,這人竟然拿李胖子的老婆來威脅我!我一揚手,手中的鬆針悉數擲出,憤怒的連師父教的暗器手法都沒有用,等我反應過來我發現那些鬆針飄飄忽忽的就落到了地上,我急忙再去采鬆針。
“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我今天晚上沒想要你命,隻是希望你快點返回莒市,有很多老朋友都很想你呢!”那人冷冷的說道。
“你不要我的命,我還要你的命呢!”說罷,我冷靜下來,我已經聽出了他的位置所在,而且我聽得出來,在那地方有兩個人的呼吸之聲。我手腕一甩,幾枚鬆針嗖嗖的直奔這倆人躲藏的地方而去。
但是這一切果真是徒勞,我聽到幾聲噗嗤之聲,那些鬆針就全部落了地。我的鬆針被那人全部打掉。
“哼,我今天沒想要你的命,但是有人想要你的命。本來我還想不準讓他傷害你,但是你不知道好歹,那我就管不了了,你們好好玩兒吧!”說著我就聽到噔噔噔腳步離去的聲音,我順手又采了幾支鬆針,循著聲音又打了過去,但是可惜,那人已經遠去了,在那個地方又傳來一個聲音喝道:“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這個聲音我一下就聽出來了,這人並不陌生:那天晚上在定林寺,就是他和錢良峯在房頂上動手來著。不過他今天晚上很是奇怪,竟然問我要他兒子的命,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他兒子的命在誰手裏?
那個人幾縱幾落,就出了樹林來到了往山上走的小路上,看來輕功不弱。我也一躍而下,這樣我就和他麵對麵了。我看了他一眼,心裏略微的有些害怕了。
不是他功夫高,而是他長得實在是醜,醜到凶神惡煞的地步了,長相先不不說,借著月光我明顯的看到這人臉上有道傷疤字左臉的眉梢一直咧到嘴上。現在這張其醜無比的臉上的五官因為憤怒擠到了一起,加上那道惡心的傷疤,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但是這張臉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猙獰,我還真有些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