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簇擁胡盎然之際，韓言提劍往台階走下。
“韓言哥哥！”
胡盎然推開擋在前方之人，緊貼韓言背後。
“都沒有吃完東西了，韓言哥哥，你這是要去哪裏來？”
韓言回過身，露出粲然一笑，“這次我回來，能見到小然能開朗生活每一天，我很高興了。我還有其他較為重要的事情去辦，那麼我就先忙了。”
“韓言哥哥。”
胡盎然舍不得口中嘟囔，眼睜睜目送韓言離開，她多麼想回到昔日。那時候，她臉蛋留有一片紅色印記，不時受到來自同門師兄弟嘲笑。可那個時候，卻是胡盎然最幸福的日子。
胡盎然兩手拉住衣裳，眼泛淚花。
韓言所認識之人，衝著提升自身實力，紛紛離開上地界學院到外頭曆練。
洪流離開，孫霜也離開了。
韓言漫步庭院，在地界學院那段苦日子，曆曆在目。
“一心想著提升魂氣，一意費神尋找進入九重天辦法。那日子，儼然不往後走。”他輕合上雙眼，感歎時光流逝飛速，鼻息酸了一陣。
“什麼鬼了？”
韓言手背抵觸鼻尖，咧嘴輕笑幾聲，“需要找上何曉大哥，不把身世弄清楚，我心裏就是不踏實的。”
“小鬼頭。”
迎麵走來仙風老總管，在地界學院，大概沒有改變過的，也就是這名老頭。步子穩健如飛，蜻蜓點水，腳尖踩上幾步，人洞然出現在韓言前頭。
老頭直言，“小鬼頭，你來這裏究竟要幹嘛了？”
“探望一下大家呀。”
韓言嬉笑，老頭冰冷眼色回應，看的韓言渾身都不自在。
他左右擺動雙手，特意用這樣方式避免這樣森寒氣氛，隨便走動幾步。
“老頭啊，我就來看看大家了。我都離開了地界學院許久了，怎麼就不能見見大家了。想念大家，也很正常的吧。”
老總管語出驚人，“你跟韓悸的戰鬥，已經展開了？”
驀然，韓言確實嚇到了。
韓言與韓悸兩人約鬥，能知道的人寥寥無幾的，一個身居地界學院的老頭。口中說出這樣的話，聽著出現恍惚神態，也是正常的。
“什麼戰鬥啊，根本就沒有戰鬥的啊。”
緩過神的韓言，希望簡單解釋搪塞過去，老總管抓住不放。
“都知道了，當你進入地界學院第一天，老夫就知道你一切了。”
“你還記得試驗之石嗎？”
老頭挑動眉頭，洞破內幕眼神給到韓言。
“你不是廢材生，你是超才生。至今為止，地界學院確認出的超才生，三個。”老頭翻動指頭，如數家珍闡述上，“韓悸，何曉，還有一個就是你了。”
韓言道，“我是超才生，為何還要說我是廢才生了？老頭，我不懂了，我不明白了。你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圖的。”
“你身上帶有一種殺氣，一種充斥血腥味道的殺氣的。”
“出於保護地界學院也好，保護大陸也好，老夫那時候隻能把你定位廢才生。可後來了，你還是憑借你的修煉天賦，步步往上跑。”
話剛說完，老頭反問一句，“你怪老夫嗎？”
韓言擺頭回應，老頭不解其意，“你搖頭，是不會原諒老夫了？還是說，你搖頭，是原諒老夫了？”
“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追究那麼多幹嘛了？”
韓言所關心的可不是廢才生還是超才生成雲煙往事，他所在乎的是，老頭當時看到怎樣一個畫麵。
“黃沙飛舞，你手持柄劍佇立其中，腳邊除去遍地屍骸之外，其餘的就是鮮血。誇張來形容，是血流成河！”
那揮之不去，宛如夢魘存在的畫麵，隔一段時間就能刺痛老頭睡夢。多少個夜晚，老頭坐在石板床，緊貼後脊梁的衣裳都打濕。
韓言拋動手上炫黑劍，打趣問上，“你所見到那劍，是這把劍嗎？”
空中打轉的炫黑劍，黑澤之光朝外擴散，老頭雙眼不自覺眯上一些，並不是光芒是多麼刺眼。
老頭不說話，韓言也覺得沒有繼續逗留下去的意思。扛上炫黑劍，繞過老頭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