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誰說我不吃的啊。”
鹿小青一個回身，迅速從韓言手上把蜜餞給搶了過來。
兩人坐在河沿上，雙腳懸空，韓言往後一趟，不顧地麵是否幹淨，他就這麼愜意躺著休息。
鹿小青翻開油紙，兩指捏著一枚，放入嘴中臉上洋溢出歡喜樣子。
“韓言啊，你是怎麼知道我愛吃蜜餞的？”
“上次那個人吃飯吃到一半，跑了出去了，回來嘴巴一股臭味。還不是你偷吃蜜餞了嗎？”
“混蛋。”
鹿小青一掌拍打在韓言胸膛上，幾乎窒息，迫使韓言睜開雙眼。
“我說你啊，吃東西就吃東西了，哪裏來那麼多事幹了？”
鹿小青得意洋洋，搖動手上蜜餞，挑動眉頭，“不給你吃，韓言你愛吃我都不吃，我就自己吃。”
銀牙咬住蜜餞，特意往韓言麵前示威著，看到鹿小青這般高興，韓言隨著也笑了幾聲。
“對了，你跟黃浩前輩講成怎樣了？”
“啊，那個是黃浩前輩呀？我好像不認識的哦。”
鹿小青回視一眼，韓言微睜開右眼。
“達成了一個協議而已。”
前在閣樓上，韓言與黃浩互碰下酒杯。
“話就這麼定下來，擒拿門幫你收集吳興的信息，你了，你就給我好好教育教育一番當今的擒拿門門主，好讓他改改這種風氣。太不像樣了。”
黃浩臨走前，反複警告上，“你可不認識什麼黃浩，你從來都沒有見過黃浩的。黃浩並沒有讓你去插手擒拿門的事情。”
韓言睜開雙眼，與繁星來了一個對看，“黃前輩這人很奇怪，明明放不下擒拿門，卻又不想讓自己卷入其中。矛盾了，實在是太矛盾了。”
“說到別人矛盾，其實啊，韓言你自己更加矛盾而已。”
韓言苦笑了兩聲，“怎麼又關我的事情了。”往鹿小青挑了幾下眉毛，“我又怎麼了？”
“你太花心了，你有了一個李雲，又多了一個雷瑩瑩，你這人太花心了。不是師父讓我跟在你身邊學習，我才不會跟在你身邊了。”
鹿小青衝韓言大吼了一聲，“你這人太懶了，又啥都不會，就知道喝酒，不知道今後那個女孩子嫁給你了，那個女孩子就該活受罪了。”
韓言抽出右手，點了鹿小青後背幾下。
“不要碰我了。”
韓言手不聽話，就是點在鹿小青後背。
“好玩嗎？你這人太煩了，看我不把你捏死，我就不是鹿小青。”
鹿小青還動了真格，兩手捏住韓言脖子，表情扮演十分到位，可真正手掌並沒有出力不過是一個樣子而已。
韓言盡力配合上，“救命啊，要殺人啊，要殺人啊。”
恍惚間，兩人目光對視上，鹿小青停止手上動作。韓言手一把捏住鹿小青臉頰，哈哈道，“讓你欺負我啊，讓你欺負我啊。”
“走開啊！”
鹿小青背對韓言，韓言盤膝坐了起來，呆呆望著上空。
“小青啊，你要成為怎樣一個人了？”
鹿小青語氣可不善，“幹嘛問這個呀？”
“問問不行嗎？需要這麼動怒嗎？”
韓言身體往鹿小青後背靠去，“走開啊你！”鹿小青扭動身體，盡量讓韓言走開，韓言就是賴著不走。
打鬧幾句後，兩人同望著上空，“小青啊，你該為自己的人生著想著想的，你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可不能碌碌無為在大陸上的。”
鹿小青往左邊看去，瞧見韓言側臉，銀光照射下，顯得是那麼剛毅。
她奇道，“你幹嘛問這個話了？”
“我看見了黃浩前輩，他把一生都奉獻給了擒拿門，到後頭來，他還是舍不得擒拿門。我就想到我自己，我到底在大陸上活著，是為了什麼了？”
“是為了成為一個強者？之後了，成為一個強者之後了，改寫大陸的秩序？真的是這樣的嗎？”
韓言垂下頭，左右輕擺了幾下，“開始，我就是這麼想的。慢慢地，我開始厭倦追逐無休止的戰鬥，我真的厭倦了。我倒想要在一個竹林裏頭，蓋一間小竹林房，在哪裏安安穩穩過上日子。那日子該多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