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從未有過這個的安心,仿佛可以把整個人都交付到他手裏,陽光勾勒著裴厲的側臉,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無關緊要。
房間裏,安然看著裴厲坐在對麵,心咚咚的跳著。
男人的指尖若有似無的敲擊著桌麵。
“說吧。”
安然眨巴著眼睛,明知故問,“說什麼啊?”
她裹緊了身上的被子,眼睛裏寫滿了防備和慌張,她怕裴厲一生氣會把她從別墅丟出去。
已經跟安母攤牌了,如果這個時候出現什麼事,都要安然自己承擔。
安然已經認命了,櫻紅色的唇緊緊抿著。
腦海裏糾結的思緒纏繞在一起,這個時候已經不是開口解釋能夠說清楚的事了。
從裴厲的臉上,還是能夠分辨出他在生氣。
安然鼓足了勇氣,“我在公司門口碰到了司辰,他說有些關於你跟尤可意的事,要告訴我,還說,跟那天在會場做手腳的人有關,我才……”
現在回想起來,她也會自責自己的大意。
“我和尤可意?”
男人冷峻的眉眼輕挑,“你以為憑他能知道什麼?”
他身上散發著的高傲和冷漠格外嚇人。
坐在他對麵,安然像是個極其委屈的孩子,“我錯了。”
她莫名覺得有些沮喪,如果不是她被司辰算計利用,也不會發生這些事了,裴厲也更加不會到尤家去鬧。
尤三當時說的那句話,還在安然腦海裏記憶猶新。
“你憑什麼以為裴厲那樣的身家地位,會為你苦等三年。”
對啊,她憑什麼?
顫巍巍的抬起頭來,靜靜考慮著這句話。
裴厲如冰一般冷酷的麵龐浮現絲絲惱意,空氣中仿佛傳出一聲輕歎。
再下一秒,他傾身上前,將安然連同被子一起摟在懷裏。
強壯有力的肩膀不同以往的冰冷,安然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慢慢加快,她抿著唇瓣,不敢出聲。
他的溫柔猝不及防的擊中了安然的心。
耳根紅燙,長睫毛微微眨著,感受著男人霸道而溫柔的動作,一動不動。
“家裏的家具要換一換,明天你和我去。”
沒有指責,沒有糾纏,一句話,帶過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這就是裴厲。
他的包容和不過問讓安然所有的顧慮瞬間消散。
“乏了。”他像是揉著貓一般,揉了揉安然的長發,手順勢拆掉了她的發帶,起身,走進了浴室。
他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對公事是這樣,對安然也是這樣。
原本緊皺的小臉因為他的嗬護慢慢放鬆下來。
好一會兒,安然從被子裏爬了出去。
男人從浴室出來,卻隻看見空蕩蕩的被窩,冷眉暗擰,這女人……他是不是太縱容她了。
之所以不去討論這件事,是因為他不想在自己心情不好的事情談事,他了解安然有多麼脆弱。
可這隻小野貓現在跑到哪兒去了。
風一般的腳步下樓,臉上帶著幾分不滿。
再仔細一聽,廚房裏傳來了叮叮的聲音,男人視線一抬,有些意外的看到了那抹牽動他心的倩影。
正拿著鍋鏟,仔細的做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