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說起財大氣粗,人們總是會想起那些膀大腰圓,腰間掛著金腰帶,手上套著玉扳指的土財主形象,但那隻是行外人的見地,若是行內的人看,金腰帶也許是不名貴的,玉扳指也許也是不名貴的,或許隻是買來衝個樣子罷了。
但若是這人身上穿著價值幾百兩黃金的名貴絲綢卻能如同穿著粗布衣裳那般隨意自在,甚至不介意用這比金子還貴重的衣服擦嘴的時候,那這個人絕對是個財大氣粗的主兒,即便她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幾歲的小公子。
更何況,這人一進來便著人扛進來了十幾口大鐵箱,裏麵裝滿了許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金銀珠寶。
葉紅魚此時便坐在這家最大的錢莊裏,悠閑地喝著茶,周長安和花築雨靜靜的坐在一旁,門外,是數十個護衛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一旁。
錢莊裏的夥計戰戰兢兢的看著門外的架勢,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茶水,賬房先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道:“我已經差人去請掌櫃的了,諸位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說著,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葉紅魚一路趕來,都沒怎麼喝過水,如今終於能喝口茶,於是鍥而不舍的一杯又一杯的喝著茶,周長安和花築雨坐在一旁,看了看這屋內緊張的氛圍,有些無奈的道:“這陣勢未免太大了些。”
甚至連錢莊外麵,都有人好奇的向裏麵張望過來。
葉紅魚喝一口茶,絲毫不受影響,道:“就是有錢,有什麼辦法呢。”
兩人麵上一臉黑線,這又不是你的錢,是你搶來的。
不多時,門外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一個發福的身影裹著綾羅綢緞匆匆的趕來,一看便是這錢莊的掌櫃,人還沒進來,爽朗的笑聲便已然傳了進來:“哎呀,這一天都聽見喜鵲再叫,這不,就來貴客了。”
周長安不懂喜鵲叫和來貴客有什麼關係,不解的看向葉紅魚,而花築雨是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於是便將目光投向了葉紅魚。
那老板耳聰目明,頓時便明白了這裏的貴客是哪一位了,忙走上前道:“真是稀客,稀客,公子如此風采卓然,果然是大家風範,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掌櫃的客氣了。”葉紅魚道,顯然這種話聽得多了,蒼雲城裏那些人見到她都是這樣的態度。
那掌櫃掃了掃堆在店裏的鐵箱,有幾口蓋子是打開的,裏麵堆滿了金銀珠寶,心頭顫了顫,忙道:“敢問公子這是來換銀票嗎?”
“那是自然,”葉紅魚抿一口茶,道:“這些東西,全部給我換成銀票。”
“公子真是豪爽,”那老板麵上堆笑:“隻不過,這麼多財物,光是計算價值,恐怕都得半日時間,公子請稍安勿躁。”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聞言,葉紅魚皺了皺眉,道:“給你一頓飯的時間,若是能辦好,就行,辦不好,我另找別家。”
“別別別,您別忙著走,”老板忙道:“在下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財物,方才一時有些恍惚,公子若是急等著,我這就差人把所有的賬房都叫過來,一頓飯的時間絕對能好。”
“那就好,”葉紅魚似笑非笑,道:“老板也是個聰明人。”
那老板忙吩咐下人著人去叫人,一邊陪笑著又換了一壺新茶,小心翼翼的道:“原諒在下見識少,這城裏,我還沒見過公子這般富貴逼人之人,隻不過,在下有些不明白,公子怎麼會帶著這麼多財物上路,這一路上,盜賊頗多,很是危險啊。”
“哦,”葉紅魚毫不在意的道:“那些東西,是我搶來的。”
那老板表情一滯,似乎是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一般,臉色漲得通紅。
葉紅魚似乎沒看見一般,自顧自的說道:“我們去京都的路上遇到了劫匪,想要搶我的東西,他們缺錢,正好,我也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