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半晌,周長安終於又一次進了蒼雲山莊,隻不過這一次有人領路,卻是比第一次顯得輕鬆了許多。
這一次,周長安沒有在蒼雲山莊沒頭沒腦的亂晃,他跟著葉紅魚順利的進了山莊大門,進了中門,最後,來到了山莊最深處的一處宅院。
這裏就是花齋,花齋的那個花齋。
推開宅門,裏麵果然是那個挽著袖子澆花的老頭子,見到兩人進來,花齋熟悉的朝他打招呼:“小夥子,你又來了啊。”
又朝著旁邊黑著臉的葉紅魚笑著道:“小溪也回來了。”
葉紅魚冷哼一聲,自顧自坐到旁邊的石凳上,翹起二郎腿,道:“既然你都見過他了,還讓他費勁心思的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把腿放下來,”花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女孩子家家像什麼樣子。”
周長安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的父女兩個,連招呼都忘記了打。
花齋似乎想起來院裏還有客人,回過頭來看著周長安道:“這位小友,找我有什麼事啊?”
“哦,”周長安回過神,忙到:“是家師托我來尋花莊主的,這是家師的親筆信。”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封薄薄的信封。
花齋接過信封,沉默半晌,拆開了,細細看了,又抬頭打量了一番背著長劍的周長安,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進來慢慢說吧。”
進門時,偏過頭看見無聊的折著花葉的花溪碧,花齋胡子又氣的翹了起來,道:“你也進來。”
葉紅魚癟癟嘴,不情願的跟了進來。
花齋的目光從方才起就一直打量著周長安,看的他渾身不舒服,連手都不知道要放在那裏,知道下人奉上茶水,葉紅魚抿一口茶,看著眼前的兩人,閑閑的道:“老頭子,你看著人家幹嗎,莫不是看上他了,想給自己領養一個兒子?”
花齋瞪一眼她,又轉頭朝周長安慈眉善目的笑:“你師父近來可好?”看的葉紅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家師還是老樣子,除了喝酒釣魚,也沒有別的事了。”周長安忙回答道。
“老樣子,”花齋疑惑,忽然又有些懷念之色,道:“哪裏是什麼老樣子啊,二十年多前我認識他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啊。”
“原來花莊主與我師父二十年多前就認識了。”
“是啊,二十多年了,”花齋歎息:“看來他也變了,連我都老了。”
二十多年前師父是什麼樣子,周長安並不知道,他隻知道,與自己生活的這十六年,師父一直都沒變,吃喝睡覺,最大的樂趣就是去溪邊釣魚,還時常喝的醉醺醺的,若是哪天能得空與自己練練劍,那可是讓人懷疑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花齋看著周長安有些茫然的神色,笑了笑,道:“你可知道我與你師父是怎樣認識的嗎?”
周長安正襟危坐,洗耳恭聽,連百無聊賴的葉紅魚也豎起了耳朵。
“二十年前我曾與你的師傅有過一次對決。”花齋眯著眼睛,說道,目中露出回憶:“那個時候,我的花錯劍法練得爐火純青,剛好在武林大會上贏了第一,他不知是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的,一身劍法淩厲詭譎,要挑戰我的花錯劍。”
周長安安靜的聽著,並沒有什麼反應。
花齋奇怪的看他,道:“難道你就不好奇,是誰勝了?”
周長安抬起頭,看向花齋,想了想,認真說道:“勝負乃是最尋常的事,所以。。。也是最不要緊的事。”
花齋張大嘴巴,半晌才到:“真不知道那個人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徒弟。”
師傅是怎樣的人,花齋顯然是知道的,周長安更是知道,他在心裏鬱悶的想到,師傅已經很邋遢隨意,我們師門至少該有一個嚴肅認真的人吧。
然而花齋臉上卻露出了笑容,道:“你這話倒是有些意思,我家那個小的雖不如你優秀,卻也說過一些相似的話,她說,吃飯是這個世界上最尋常的事,所以也是最頂頂要緊的事。”
‘我家那個小的’從蒼雲山莊莊主口中說出來,自然指的便是少莊主花溪碧。
葉紅魚此時正坐在旁邊的檀木椅子上,喝茶喝的昏昏欲睡,此時看兩個人的眼神看過來,忙坐直了身子,道:“打的好,誰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