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走幾步,青珊忽看見巷子口有輛馬車在等著他們。
馬車邊站著幾個整衣肅容的便衣侍衛,侍衛們在看到他們後,恭敬地行了禮。
沐景帝就揮了揮手,那些便衣侍衛退開到兩邊,沐景帝親自扶著嶽青珊上了馬車,他自己坐在馬車外麵,持韁攬轡,看樣子是要親自駕馬車。
便衣侍衛們不好上前阻止。
皇上是天子也是將軍,曾經上戰場千捶百練過,駕一輛馬車其實難不倒皇上。
便衣侍衛們就看著馬車慢慢地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
嶽青珊坐在馬車裏,掀簾看著外麵駕馬車的男子背影,凝了片刻,放下簾子,坐回馬車裏,看著窗外慢慢後退的街道。
馬車是朝著城郊的方向奔去的。
青珊不禁問道:“你不是去太守府嗎?”
“去城郊的莊院。”男人沒有回頭,淡淡地回複了她一句話。
嶽青珊提醒他:“徐子知有話要對你講。”
“我知道。他在城郊等我。”男人再次開口。
青珊平靜地看著倒退的風景,沒有再多問什麼。
很久以前他們也一起趕過馬車,氣氛卻不是這麼僵冷。
現在的氣氛僵冷得隻能聽到車軲轆的聲音。
不過好在幽州城並不大,不過一會的功夫,馬車就停了下來。
透過窗子,嶽青珊看見了朱漆大門上的那塊匾,代表了他的象征的王字,好像帶著股神秘的力量。
沐景帝扶著她下馬車的場景被莊院門口的徐子知看在眼裏。
徐子知早已經行了禮,“微臣拜見皇上與皇後。”
嶽青珊沒有糾結於他改口的他稱呼。
徐子知跟著沐景帝先去了書房,而青珊又留在院子裏四處轉著。
她明白,徐子知想和皇上商議的事,關係到徐子知的生死。
書房裏的沐景帝正平靜地聽著徐子知的訴說。
“皇上既然不願意再見微臣,又何必讓李管家送上流民、難民去金越的醫館?皇上明知道金大夫為了飛黃騰達不惜拿活人做實驗,治微臣的命根,卻不阻攔,這與凶手又有何區別?是皇上心裏有微臣,還是皇上覺得流民與難民、乞丐微不足道?”
一般人誰敢在皇上的麵前咄咄逼人,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沐景帝麵無表情,沒有動怒。
“你想和朕說的就是這件事?”沐景帝漫不經心地問。
徐子知痛苦地道:“一想到我的身上背負著一百多條人命,子知無顏麵對幽州子民。”
“這是你的真實想法?”
“嗯。”
沐景帝想了想,“朕知道這一百多條人命是金大夫所殺,但你非要扯到自身上,我也沒有辦法,子知,朕希望你能早日娶妻生子,做一個父親,享受世人都有的天倫之樂。”
聽了這話,徐子知眼淚打轉。
“皇上……”
沐景帝一揮手,示意他別說話。
徐子知就果斷地閉了嘴,皇上是他的軟肋,在沒有遇上婁炎之前,皇上是他魂牽夢繞的那個最柔軟的牽掛。
沐景帝笑道:“幽州人口失蹤的事已經結案,日後不必再提及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