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那劉大人怎麼回來這裏？”嶽青珊追問。
沐景帝不再調侃，笑道：“劉大人就是路過。我讓他回去看閨女去了。你也知道那一對父女很久沒有見過麵。”
“隻有這些？”嶽青珊無奈地繼續追問下去。
沐景帝的幽眸凝著她的視線，歎了口氣：“你聽到了？”
“無意間聽到的。水陸並舉，三年之內拿下東月，是沐明帝的遺願？”青珊淡淡地問。
沐景帝微愣，啟口又不知該說什麼。
“珊兒，你也不想這天下一分為二吧？”
沐景帝語氣平平淡淡，聽在青珊的耳裏，卻有著說不出的痛。雖然他顧及到她的感受，說得很謹慎，很小心翼翼，但是，結果還是要走前世的路。
她深吸一口氣：“子良，那一天，請你放過婁家。”
沐景帝詫異地看著她。
這句話好像誰在他耳邊提過，隻是想不起來。
現在突然又聽到，他相信是她說的，那一段深情的記憶他不該忘卻的。
他拉起她的手，目光垂落在她的手背上，拇指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她的手背，若有所思道：“我之前中了蠱毒是不是因為你？”
“嗯。你為了救我。”
沐景帝抬眸：“那我有沒有告訴你我身上的蠱毒已經解掉？”
“嗯，你提過。”青珊越發不解，“你要說什麼？”
“我中的蠱毒叫情牽。”沐景帝平淡地道，“服用的解藥是忘情，忘情才不會被情牽。你懂了嗎？”
忘情才不會被情牽？
青珊默默念了一遍，杏眸驀地睜大，“你，不記得我了？”
很好，她抓到重點了。
可是嶽青珊很不理解，極不理解，如果不記得她，那在華清池裏做的算什麼？
不記得她，那在他的心中，她算什麼？
僅僅是解除心中欲望的棋子嗎？
她震驚地後退一步，才發覺手仍然被眼前麵色如常的沐子良拉著。
視線垂落下去，發覺男人握她的手收緊，猛地往身邊一拽，很輕易地把她扯入懷裏，攔腰抱緊。
他的薄唇伏在她的耳邊，輕語：“不要擔心會和前世一樣。”
語氣低沉平淡，卻好像梨花酒一樣散發著清冽的醇香。
青珊依在他寬大的懷裏，腦子裏一片混亂，喃喃自語：“既然忘了我，為何又這樣對我？”
男人的心平穩而有節奏地跳著，沒有任何的驚喜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不會害我。”沐景帝摟緊了她，“就這樣我很踏實。很抱歉我忘了你，並非是我真心想忘記。隻是蠱毒”
“我知道。”青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淡笑，“驅蠱就會傷情，就像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沐景帝撫著她的後腦勺，聞著她身上特有的芳氣，點點頭：“我也不想這樣。”
“忘記就忘記了吧。反正我們先前就是吵架得多。忘了也好。”青珊戲謔道。
可是眼裏仍是生出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她不禁抬手想再揉下眼睛。
沐景帝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