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了,神教正在慢慢地重新恢複組建,可是突然又冒出一個東月國女人要做北靈國皇後,太後堅決不答應。

她早已認定了自己太後的身份了。

大宮女沉默一會長歎道:“太後,皇上與那個女人恐怕已經有所察覺。現在太後即使去了盤穀寺,太後前腳剛至,皇上的人會不會後腳跟來?”

“不如咱們就徹底地與北靈國割裂關係吧。”大宮女又提議。

她看著太後溫文嫻雅的麵容,那張臉雖然好看,但不是她的主子本來的麵龐。

慧太後的麵色陰了陰:“不到萬不得已,休要再說退縮的話。”

“是。”

大宮女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沐景帝是什麼人?比沐明帝難對付十倍的精明之人。

虎父無犬子,沐景帝麵冷心硬,若知道太後的真正身份,對付太後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她們去了盤穀寺,接下來的命運會怎樣,婢女很難想象。

大宮女咽了口水,掀起馬車簾子,看著山上的紅楓,像血一般的豔麗。

好像預示著一場血洗的到來。

她冷汗涔涔地看著遠處,紅楓掩映的盤穀寺若隱若現。

風吹過林子,紅楓嘩嘩落下,馬車的疾馳卷起了一堆楓葉。

嶽青珊真是個禍害啊,平白無故地打亂了她們的生活。

大宮女歎了一口氣。

慧太後淡淡地望著她,秀和這個婢子服侍她一輩子,她是不是應該讓秀和有個好歸宿呢?

“秀和,你若想離開,可以和本宮說,本宮會賞你千兩銀子,讓你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大宮女忙放下簾子,認真道:“奴婢追隨太後一生,絕無半點悔意。隻是奴婢替太後殿下有些不值。太後為了救小皇子,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們未必會體恤太後半分。”

馬車裏一片死寂。

大宮女又道:“即使小皇子真得死去,與太後又有何關係?他們再怎麼查也絕對查不到太後這裏,太後不承認,難道皇上還拿著刀逼著太後承認?”

“你說對了。”太後毅然道,“他不僅拿著刀逼迫本宮承認,而且一定會讓本宮跟著陪葬。”

“太後……”大宮女稍顯吃驚。

太後撚著珠子:“不是親生的兒子,能理解。而且本宮的原意也不是對一個孩子,既然那個女人恬不知恥地回來了,本宮就和她鬥。這次定讓婁家後悔放這個女人回來。”

慧太後說著咬牙切齒,眼裏滿滿的怨恨。

“奴婢也沒想到,婁家把嶽青珊當個寶似的,竟然還放她回到另一個男人懷裏。實在不能理解。”

“婁家有沒有回過信?”

大宮女搖搖頭:“自從江口一役後,就沒有再有聯係。奴婢也覺得不要再與他們聯手了,應該早點讓東月覆亡才是。”

“是啊。是本宮太膽小了。應該消滅東月,就像當日他們消滅我們一樣。”太後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