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我們東月現在的兵力,硬碰硬隻會是一場血戰,東月兵力已經損耗了很多,現在不能再受損了。我們必須先修複民生再大肆招兵買馬。那時才是最佳的時機。”
婁昭又何嚐不知這些道理。
“對岸的那十艘戰船耀武揚威,就是要未戰之時,先挫敗我方士氣,我們絕不能中計。”婁炎分析得頭頭是道。
“既然他要挫敗我們,我們何不以牙還牙,抓他的把柄先拖住他,拖延戰爭時機。”
婁昭想了想:“他的把柄?”
“珊兒。”婁炎意味深長地道,“昭叔叔不是一直想念珊兒嗎?趁此機會一箭雙雕。”
“江山和美人,正如魚和熊掌,隻能取一。昭叔叔敢不敢和炎兒打賭,沐景帝最後選擇的是江山?”
久久注視著婁炎堅定的表情,婁昭輕歎:“朕知道,沐子良會選擇江山,但是美人恐怕也不會放過。他是個貪婪的人啊。”
正是因為貪婪,才肆無忌憚地建造戰船,秘密布置著奪取東月的一切。
婁炎道:“我們在北靈皇宮雖然沒有了接應的人。可是眼下有人自願聯係我們,昭叔叔不可錯失良機啊。”
婁昭一向溫暖的目光此刻變得幽暗,他若有所思道:“不錯。”
“昭叔叔決定下來要重新接珊兒回來嗎?”
婁昭自嘲一番:“她愛的是沐子良,我若真得強奪回來,隻怕奪了人卻奪不回心。那樣的話,即使珊兒回來了,我們也再沒有情份可講,再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她……會聽從朕的話嗎?”
“若是有沐景帝刺激,不用叔叔勸說,珊兒主動回來。”婁炎信誓旦旦道。
婁炎做事一向果斷,不留情麵,但也不是無情到冷血的地步。
他的行事風格隻是根據形勢需要而定。
此刻的他更希望給北靈國沉重地一擊,讓北靈國主亂了方寸,不敢對東月造次。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而此目的實現的同時,又能讓嶽青珊重新回歸東月,何樂而不為?
一想到曾經意氣風發的珊兒,在北靈變成了一個思慮過多的女人,婁昭就止不住地心痛。
他決定就按著婁炎的建議行事。
嶽青珊,也是他最心愛的女人,是東月國的半麵王,曾經與婁炎一起成為他的左膀右臂,怎麼能為那個為了江山而留她一人在京都的男人生孩子?
婁炎對這件事也是義憤填膺。
他鎮定地道:“沐景帝已經離開京都,需要三日才能回去,皇上下定決心了嗎?”
婁昭淡淡地點頭,沉重地道:“派出探子接應慧太後的人。把珊兒帶回來。沐景帝那邊,在珊兒沒有回來前,一定要拖住。”
婁昭與慧太後就這樣聯手合演了一出戲。
北岸的一萬士兵突然集體中毒,腹泄不止。
率領士兵的都統急得滿頭大汗,偏偏又收到了一封以皇上名義發來的問罪狀。
都統看著蓋著玉璽的罪狀上那幾個觸目驚心的字:以身殉職。
最終在昨晚,都統帶著罪狀投江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