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離一愣。

什麼?

變相擠兌她!

“喂喂喂,我什麼時候拿著刀喊打喊殺了?”諾蘭離鼓著嘴反駁。

沐景帝哈哈大笑:“遇上我之後變溫柔了。”

“你——”諾蘭離被他駁得啞口無言。

誰知沐景帝又說了一句:“若是女兒,我們女兒一定會非常完美,我可不想她和她額娘一樣戴上麵具上戰場。我們女兒一定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公主。”

沐景帝發自內府地笑。

他笑起來其實非常溫暖,讓人看不出他會是個冷漠無情的北靈國主。

此刻的他就像一個普通的寵愛妻兒的丈夫。

看著他儒雅溫暖的笑,諾蘭離忍不住撫摸他的臉:“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何事?”

“沒事時多笑笑。我很喜歡小時候你笑的樣子。”諾蘭離掩飾不住內心的欣喜。

記憶恢複之後,她對他的愛意陡然升了好幾倍。

就像沐子良先前說的,離開他,有一天她會後悔的。

他一直記得他們青梅竹馬的快樂時光。

沐景帝掛在臉上未退散的笑意僵住,他別扭地回過頭不理她。

諾蘭離調皮地從後麵抱住他的胳膊搖晃著,狡黠地笑道:“不說話就代表答應了?”

沐子良一把攬住她:“回去休息。”

“……”

這個男人,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被他扶躺在床榻上,諾蘭離很快睡了過去。

不知何時,一個仿佛從遙遠的天邊傳來的話回響在她的耳畔:“隻要你和孩子陪伴在我的身邊。我會很開心。”

過了一會,她好像才接收到他說的話,在夢裏不由得粉唇微微上揚。

……

時間仿若白駒過隙,新年除夕夜前兩天,諾蘭離早上剛接受太醫的檢查,太醫道:“眼看過幾日小皇子就要出生,皇後一切要當心,切不可再出門。”

“有勞太醫。”諾蘭離說著忽見梅花窗欞外麵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

下雪了。

又是一年瑞雪照豐年。

送走太醫後,諾蘭離就坐在暖乎乎的榻上縫製著小寶寶的衣裳。蟬兒手很巧,一會就做出了一個虎頭帽子。

提著熱茶走進來的錦茜突然進入燒著地龍的內室,忙關起門,將外麵的冷氣隔開,笑道:“外麵太冷了。這麼大的雪,估計明日就要蓋住整個皇城。”

“又可以打雪仗堆雪人啦。”蟬兒一邊抓緊縫著虎頭帽上的最後幾針,一邊笑道。

“今年郡主不能玩了。小皇子生下後,郡主要做月子。”錦茜一邊倒茶,一邊漫不經心地聊著。

她很快將一碗熱茶遞到郡主跟前。

蟬兒見狀道:“好姐姐。我也渴了。你替我也倒一杯吧。”

“那可不能。奴婢是服侍郡主的。你可別狐假虎威。”錦茜笑著駁道。

蟬兒方才一直縫製虎頭帽子,這時腳有點麻,忽然又聽到錦茜的這番話,更加懊惱。

“我的腳麻了。這次你幫我倒,下次我也幫你倒。這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