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蘭淡笑:“那你還指手畫腳些什麼?”

“你——”蟬兒被她的話堵得慌。

劉蘭蘭自始至終都在笑著,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悅,簡直是修煉成精了。

劉蘭蘭唇角微勾:“諾姑娘體弱,你不去屋子裏服侍諾姑娘,跑來這裏偷吃嗎?”

“誰偷吃了?大娘你們說說,我有偷吃嗎?”蟬兒氣憤地道。

幾個大娘都是見慣人情世故的老手,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本想替蟬兒說幾句的,突然又想起自己剛剛得了劉姑娘好處,學會劉姑娘的手藝,也不便多說什麼。

兩頭都不好得罪,索性都像啞巴一樣閉了嘴。

蟬兒稍顯意外。

劉姑娘勝利地看著她,淡淡一笑。

蟬兒把托盤又撞在桌子上,震得那些碗碟都在嘩啦啦地晃。

她氣憤道:“劉姑娘,你是打算在這廚房裏賴上一輩子了?”

“至少皇上的傷口完全愈合。”劉姑娘不急不忙地道。

“你可真是厲害,處處討好皇上,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

見被一個小婢女訓斥,劉姑娘不想與她理論,顯得自己掉價,她看向旁邊的自己的侍女,兩個侍女會意,其中一個惡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瞪著眼珠子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我們姑娘大呼小叫!姑娘自小到大,還沒有受過委屈,你一個婢女也敢放肆?”

另一個頂撞著她肩,撩開袖子,要和她大吵一架的意思,吼道:“是啊,誰給你的權利。你說你是諾姑娘的婢子,難道是諾姑娘示意你來欺負我們姑娘的?”

蟬兒慌了陣腳,捂著臉有口難辯:“我就是氣憤不過你們姑娘欺負我們姑娘。路見不平,跟我們姑娘無關,我們姑娘還不知道這件事。”

兩個侍女根本就不接她的話,爭吵道:“原來真是諾姑娘授意的。真替我們姑娘不值,為了幫你們姑娘做湯,我們姑娘的手臂都燙傷了,不圖一聲好竟然還來派不是!”

“我什麼時候說是姑娘所為。你不能亂攀咬人!”蟬兒隻能據理力爭,“我們姑娘根本不知道我來的事的。”

那婢女就笑道:“敢做不敢當。既然派你來找茬,想必也是嫉妒我們姑娘甚得皇上心意。害怕皇上忘了你們姑娘嗎?”

蟬兒被她們說得毫無招架還嘴之力。

其中一個大娘看不過去了,就朝門外被動靜鬧得吸引過來探進頭的婢女使個眼色。

那個婢女飛快地跑到內院奔走相告。

錦茜正在說劉蘭蘭在勾引皇上時,那小婢女飛也般地進來道:“諾姑娘,快去廚房看看。蟬兒被欺負了!”

什麼?

青珊彈起身,這府裏會有誰欺負蟬兒,嶽青珊首先想到的是婢女緊急情況下吐字不清,稟報錯了。

也許蟬兒不小心受了傷。

不過今天因為劉姑娘在廚房,所以還有另一種可能。

錦茜手裏拿著茶盅正要去廚房,就道:“姑娘,我去看看。”

嶽青珊點頭:“你去把蟬兒領回來。”

錦茜點點頭匆匆趕過去時,就聽見裏麵人正在爭吵。

蟬兒孤援無助時,猛地看見熟悉的錦茜走進來,“哇”地哭了出來。

兩個婢女這時朝自家姑娘看一眼。

劉蘭蘭遞個眼色,兩個婢女會意退到後麵去。

“錦茜你來得正好,這個婢子說諾姑娘派她來廚房給我臉色,我不相信,你說說看,是不是如她所說,諾姑娘派來教訓我的?不知我哪裏做錯了?還望諾姑娘當麵說清楚。”

錦茜蹙眉聽著,目光從言笑晏晏的她身上落至默默搖頭的蟬兒。

她先向劉姑娘行了禮,才問道:“蟬兒,怎麼回事?”

“劉姑娘執意說我是諾姑娘派來找岔的。奴婢矢口否認了,可是劉姑娘不分青紅皂白一口咬定是諾姑娘所為。”

錦茜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她掃視了背後的幾位默默作事的大娘,走到蟬兒跟前,掏出絹子給她:“哭什麼哭,服侍咱們姑娘有什麼委屈你的?”

蟬兒怔了下,忙拿絹拭淚。

“奴婢被冤枉氣哭的。”蟬兒不忘說上一句。

錦茜轉過身笑望向劉姑娘:“蟬兒說的是真的,我們姑娘根本沒有吩咐過這麼無聊的事,不知道劉姑娘為何執意咬定是姑娘所為?”

劉姑娘淡淡一笑,道:“她自己方才說的,我自然是太氣憤了。我也說呢,諾姑娘那般大氣知禮的人,萬萬做不出這種讓暗中使絆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