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珊的話引起了那個女人的注意力。

那個女人回頭氣憤地盯著她:“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是不是有什麼法子幫我逃出去?”

“恕我無能為力。”

青珊望也不望她,隻顧著揉自己的腳。

這時門外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兩名侍女走進來,一個人端著竹製的托盤,托盤裏盛著熱氣騰騰的米飯,另一個女子的托盤裏放著一疊白衣並壽鞋,那女子走至嶽青珊跟前,指了指衣裳:“快換好!”

另一個女子也道:“吃完飯就去拜堂。”

兩個侍女說完就退了出去。

門合上的時候,嶽青珊透過縫隙看到門外兩排守衛。

青珊拾起衣裳很快地套在外麵,又把鞋子換下。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將自己原來的舊鞋,扔了一隻在窗外。

“你在幹什麼?”殺人的女子不解地看著她的舉動。

嶽青珊沒有搭理她,走到桌子邊,咽下了那難吃的米糠飯。

她在心裏默默祈禱著,一定要活著逃出去。

她很還有很多事需要去做。

她要活著去見沐子良。

殺人的女子終究做賊心虛,又恢複了一如繼往弱弱的神情,戰戰兢兢地坐了下來故亂地扒著飯。

一邊扒飯一邊落淚。

“早知道是這樣,就不殺她了。”她流著淚道,淚水滴到飯裏,那飯也跟著變得辛酸起來。

嶽青珊沒搭理她。

自顧吃完飯後,就躺在床榻上休息。

那女子還坐在飯桌上發著呆。

陪葬需要活人,可是冥婚不同。

青珊想著就閉目休憩。

過了一會,耳邊又傳來抽泣的聲音,嶽青珊從床榻上爬起來,循聲望去,隻見那女人正用白幔擦拭地上的幾近幹涸的血跡。

青珊沒有理睬她,轉身手墊著頭,望向別處。

過了一會,門又有了動靜,有人進來把那個女子拽起來,青珊忙從榻上爬起,沒等那粗魯的大漢來拖拽,就主動配合著走了過去。

門外暖陽正好,幾十個身著喪衣的男男女女垂首侍立著。

白麵書生好像是他們的頭領。

嶽青珊走過去,旁邊的女子戰戰兢兢猶在祈求著饒恕,白麵書生也沒理她,徑直朝嶽青珊走來:“你不怕?”

“反正都是死,怕也沒有用。”嶽青珊別過頭去。

白麵書生捏住她的臉蛋看了看,笑笑:“不錯,少主人一定喜歡。”

他說著目光就落到旁邊坐著的白衣飄飄的男子身上,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隻見男子坐在龍椅上,雙手僵硬地搭在椅柄,衣裳簇新,白得似雪,披在肩上的烏發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得油亮。男子腳上穿著嶄新的尚未落地的龍靴,令人吃驚的是他的腳沒有貼地,蕩悠悠地掛在下麵,青珊覺得奇怪,不由得望向那人的麵龐。

蒼白毫無血色,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是閉著的。

男子好像睡著了一樣。

可是那毫無血色的軀體,讓她不由得明白,他已經死了。

這時她旁邊的女子受驚般地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