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爺和婁九爺見狀，見她長得可愛，就同先皇商議，封她做宜安郡主，然後在宮裏住一陣子，編了個謊言再接回嶽王府。名義上是郡主，實際上不過是東月對付北靈的棋子。
“是的，是棋子。當時婁九爺同老王爺都是這麼說的。小的是王爺的心腹，很多事情這一生都爛在肚子裏，唯獨這一件事卻背叛了王爺，說出來了。也是阿緯逼我的。”
“當時阿緯才不過九歲，他雖然知道小郡主來府裏的事很蹊蹺，但是他也找不出證據。更何況郭夫人也被蒙在鼓裏。為了體現自己的賢惠，就主動對外宣稱，小郡主是嫡出，有王爺和夫人一致的說辭，外人也不便再說什麼。
“雖然小郡主活下來了，但是她的親爹親娘可都是先皇殺死的。老王爺和婁九爺都是幫凶。”
“要說為什麼先皇恨小郡主的父母，還要從一場壽宴開始說起。
“應該是辛亥年的春天吧，那年吧，先皇同老王爺都還是皇子，先皇是太子，老王爺是三皇子，都很受皇祖爺器重，東月和北靈還是盟友，兩國關係親密。
“北靈的皇祖爺壽辰時，先皇同老王爺就代表東月前去祝壽，然後認識了時任太子的沐明帝，還有北靈的一位朝廷重臣皇甫將軍。將軍膝下有兩女，其中一女叫木蘭，當時先皇與沐明帝都有意於木蘭，而皇甫將軍隔日要回邊疆，沐明帝就求了人留下木蘭在皇宮住了一段日子，三人隔三岔五見麵，互送東西，先皇的東西都是由三皇子就是老王爺代送，而老王爺礙於身份不便，就由小的送。這樣小的也經常看見沐明帝與木蘭姑娘在一起玩耍，二人性情相投，小的心裏就覺得先皇沒有機會。因為小的送的東西，木蘭姑娘都不太喜歡。”
“木蘭姑娘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就在大家以為木蘭要嫁給一國儲君時，北靈的皇祖爺聽說東月太子和北靈太子都要娶木蘭，他就做主，讓木蘭下嫁給平庸的諾家。”
“諾家隻出過一個二品的吏部尚書，他家的公子是個文人，論心機謀略地位都比不過兩位太子。實際上北靈的皇祖爺有這樣的打算並不意外。
“當時先皇與沐明帝因為木蘭姑娘互生罅隙，將兩國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眼看毀之一旦，皇祖爺這樣安排，也是為兩國好。”
“小人記得木蘭姑娘出嫁時，先皇喝得酩酊大醉，老王爺命小的叫了幾個人把先皇接回去。”
周三的眸子怔怔地盯著架子上的花盆裏正盛開的蘭花。
“幾年後的一天晚上我在值夜時，忽然聽到屋子裏有茶杯砸碎聲，然後就聽見老王爺大聲在勸說什麼，先皇就同老王爺爭執了半夜。小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