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獨寵慎夫人,沐明帝一直心心思念著皇甫木蘭,而這位剛登基不久的沐景帝更加離譜,一心一意隻愛敵國的郡主。
而那位郡主卻不是一心一意待他,當日趁亂之際,先保命離開了皇宮。
獨這一點,皇太後就絕不答應她做北靈的皇後。
她也沒有這個資格!
“皇太後請饒過婢女,放婢女出宮吧。”美人語帶哭腔。
皇太後見過大風大浪,麵色不驚道:“哭什麼?這宮裏即使有了皇後,你還得留下來,皇上身邊不能沒有個暖被窩的人,那皇後就算是個皇後,後宮也不能隻有她一個人吧。
若真是那樣,皇上豈不成了北靈的笑話。
不光是你,本宮還要慢慢著手充實這後宮的。”
美人狼狽地抽泣道:“隻怕皇上不答應啊……”
沐景帝打發走了宮女,依然一個人孤零零地抱著黃錦被子躺在寬大的龍榻上。
“青珊,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何這樣狠心!”他喃喃自語著。
仿佛青珊正側躺在他麵前,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隔了一會,才發覺這隻是個幻覺,隻好又把頭深深地埋進被子裏。
“皇上,南方有急信。”突然有內侍匆匆呈上一隻竹管裝的密件。
沐子良起初沒有在意,直到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內侍手中小小的竹管,才猜測到是誰送來的。
他猛地起身:“拿來!”
內侍急急地遞與他。
沐子良從竹管裏抽出一卷信紙,展開看時,麵色越來越難看,慢慢地沉了下去,犀利的目光再次盯視著內侍:“傳諾大人!”
“是。”內侍慌慌張張地去叫步歸大人。
“皇上找我所為何事?”將要入寢時突然被皇上傳召,步歸心起異樣。
今天他撒了一個謊,難道被皇上發覺了。
內侍為難道:“屬下也不知情,皇上現在急著召見大人,還望大人快快移步前往養心殿。”
步歸麵色凝重地跟著內侍趕往養心殿。
皇上已經背對著他靜候多時。
“皇上!”步歸壯著膽子上前。
既然選擇了隱瞞,無論是什麼結果他都不會後悔,又怎會怕死呢。
沐子良沒有回頭,但看得出他此刻渾身繃緊著,好像要發大火一樣。
步歸遲疑片刻,再次大聲道,“不知皇上召見屬下所為何事?”
話未說完,背對著他的至高無上的天子猛地轉身。
麵上沒有想象中怒氣衝衝的樣子,隻是麵無表情,死死盯著步歸,沉聲問道:“步歸,你是否有事瞞我?”
這是他最後一次給步歸機會。
做皇上的從來是不會容忍臣子欺騙的。
若不是看在二人表親的份上,加上步歸平日沒有犯過大錯,沐子良這次是不會選擇給他最後一個機會。
步歸吞了口水,上前揖道:“皇上為何這樣說?”
他試圖再次試探一下,看看皇上知道多少,但是接下來是死寂,令他心裏一凜,隻好深深地作了一揖,才坦白道:“什麼事都瞞不過皇上,是屬下愧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