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語氣更像一把鋒利的刀捅傷她的心。

蔣萱聽了淚水肆意地流下。

她與他一起長大,可謂青梅竹馬,可從小到大,沐琪心裏眼裏都隻有那個諾蘭離。

從小三人結伴去遊玩時,沐琪親手折柳技結成環給諾蘭離戴上,好像不曾看到身邊有她的存在,雖然諾蘭離為人心地善良,為了不讓她覺得受冷落,會親自折個花環幫她戴上。

可是她就是不服氣被諾蘭離比下去。

後來諾蘭離意外死去,蔣萱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可以堂而皇之地替代諾蘭離了,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他與嶽青珊才認識多久,就要娶她為妃!

他與嶽青珊的感覺才多久,能抵得過青梅竹馬的她?

蔣萱不甘心,實在不甘心啊。

苦苦的守候,換來的是不喜歡不討厭,隻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嗎?

蔣萱坐在水邊的大石上,嗚咽抽泣。

沐琪走過來蹲在她身前,伸手平淡地抹掉她臉上的淚水,看似關切,都又像個觀眾,對她的淚水沒有一絲的同情。

這是第一次看她這麼難過,但卻無動於衷。

“不是說你父親找我有要事相商?他人呢?”

滿心期待沐琪安慰她的心願再次落空,她楚楚可憐地收住淚:“我父親沒來,是我故意叫你來的。”

“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不準再發現第二次。”沐琪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警告。

聽了男人冷漠的話,蔣萱冷笑一聲。

傷心的麵龐上,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像很開心這個男人還會被她激怒。

眼前的他真得很有迷人,是她見過的最有魅力的男人。

然而男人冷漠起來絲毫不留情麵。

即使現在她很難過很需要安慰,男人都沒有一絲動容,老天給了他顛倒眾生的長相,也給了他冷漠無情的殘酷。

“不會,再有下次了。”蔣萱絕望地盯著他。

男人卻看也不看,直接起身離開。

含珠宮裏在拉家常,敬妃有意無意地問著嶽青珊小時候的事。

可惜她記憶不好,敬妃惋惜作罷。

敬妃看到青珊發髻間戴著的木蘭簪子,想起什麼,命宮婦去把她的長命金鎖項鏈取來。

那隻長命金鎖一直安靜地鎖在箱籠底下,主子突然要拿過來,宮婦也有些吃驚。

不一會,宮婦擎著托盤送來,隻見那金鎖如雞卵一般大,一邊刻著四個大字,“芳齡永繼”。金光閃閃的,兩頭係在一根金鏈上。

敬妃拾起來反轉看了,另一麵雕著兩朵蘭花,工藝精湛。

她笑道:“這是我送你的見麵禮。”

“這,我怎麼敢收?”倒不是因為金鎖貴重,而是看到敬妃望著金鎖出神,看得出她對這把鎖很重視。

“這金鎖啊,與你有緣,你戴著吧。”

“那,謝娘娘。”

嶽青珊不再推辭,朝她作揖。

敬妃淡笑無語,伸手,將金鎖掛在她脖子上。

鏈子不太沉,輕重適中。

一股冰涼感碰上脖子,青珊伸手摸了摸掛在胸前的金鎖,看著那四個隸體字,又轉過來看看雕刻的金色蘭花,兩頭都有,中間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