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珊的麵色卻已驚變:“我們從北靈軍那裏騎回的馬在哪裏?”
“那匹馬性子桀驁,馴了一天才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現關在馬圈——”
言猶未盡,嶽青珊起身奔至馬圈。
看馬的小卒正在給馬喂草料。
青珊倒吸口氣,強裝鎮定道:“新送來的一匹馬在哪?”
“回左先鋒,在裏麵。”小卒指了指馬群裏那隻性子有些暴躁的馬回複道。
“快把它牽出來。”
“這馬性子烈,左先鋒小心。”小卒提醒道。
“根據你的經驗,馬發瘋時會有是什麼症狀?”青珊盯了馬片刻,突然問起小卒。
小卒大驚:“大人,您是懷疑這匹馬得了病?”
嶽青珊點點頭。
這時,婁炎已氣喘籲籲地趕過來,神色微凜:“青珊,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懷疑?”
自從上次摔馬後,她心有餘悸。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嶽青珊提醒他道:“還記得去上巳節那日,去桐城我騎的那匹馬嗎?”
婁炎聽了倒吸口氣。
他當然記得,青珊就是從那匹瘋馬上摔下來,性子突然就變了。
再一細想,這匹馬的性子同那匹馬相似,同樣的突然就極度興奮,狂躁不安,口吐白沫。
“這馬是否表現得對一切人的靠近很敏感,性子狂躁不安,高度亢奮?還有是不是經常揚起後蹄,人一靠近就狂性大發?”嶽青珊繼續問那小卒。
“是啊,左先鋒,你都知道。”看馬的小卒慌了神,這麼說,這匹馬的確有問題。
小卒的話驗證了她的猜測。
婁炎也慎重起來。
發了病的馬很容易通過蜱蟲叮咬馬體,將病狀傳染給別的馬。
難道這才是沐太子真正的用意?
婁炎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盯著那匹性子躁烈不安的馬,又望望嶽青珊,張口結舌竟說不出話來。
嶽青珊朝他點頭。
“沐太子的用意就在這裏。事已至此,趕緊找個馬醫過來瞧瞧,需要什麼都和將軍提,一定要治好所有的馬。”
“是。”小卒慌忙去找馬醫。
事態很嚴重,婁炎和嶽青珊隻得如實向昭將軍彙報此事。
“將軍是屬下疏忽,沐太子早已料到屬下會夜襲糧草大營,故意設此陷阱,讓屬下中計,還無辜連累到我們的良馬。請將軍治罪。”嶽青珊請罪道。
“現在不是問罪的時候,那些馬能否治好?”婁昭麵色凝重。
嶽青珊肯定道:“那匹馬還在發病初期。屬下相信馬醫會控製好疫情。”
“沐太子想用瘋馬摧毀我軍鐵騎,其心機之深可見一斑。若不是半麵王及早發現,我們的鐵騎將會毀掉,那時他們再攻城掠地,長驅直入,我軍必將節節敗退。沐太子下的一手好棋,此歪門邪道,用意之深,非平常之人能揣摩得出。”婁昭連連歎道。
這件事的確很嚴重,婁炎麵色凝重地轉頭望向麵無表情的半麵王。
她為何能猜出沐子良的計謀?
難道僅僅因為對那個男人的了解?
婁炎三番兩次地與沐太子狹路相逢時,那個男人總對青珊手下留情。
難道沐太子知道半麵王是誰?
還是說這隻是巧合。
也許,還有另一個可能,嶽青珊與沐子良很早就已達成什麼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