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聽一點的話都說了,結果他還是一臉鎮定。他有些憋不住,連日來積攢起的情緒迫切需要一個出口,要麼破要麼立。那瞬間迎著那雙眸子,幾乎想把自己能想到最狠的話全都甩出來,最好打擊得他再也不會出現也不會讓他心跳錯頻。
狂戰天卻忽然眨了眨眼,那樣長的眼睫毛像蝶翼一般微微煽動,仿佛落在誰心裏,連心尖都被撓得微微發癢。
他膚色很白,唇色卻很是好看。很少看見他笑,但笑起來的時候比冬雪融化還要令人心動。他望著這張臉,莫名其妙想起自己當時推開房門時看見的那一幕,那時他也是呆在原地,臉頰微紅——
“可是我被你占了便宜,你還沒有對我負責。”
他望著他,一字一句十分認真地說。
正巧旁邊走過一個上樓的大叔,聞言立刻眼神驚異地盯著二人,好似在研判占了便宜是哪個“便宜”。他的少女心哐當一聲立馬碎了兩半。
……上帝給了人完美無缺的臉,就不會給他與之相配的情商,這個世界果然是公平的tut
會飛的魚氣得都不知道怎麼糾正他了,說占便宜也算占便宜……但是他難道還想原樣看回來麼!
媽蛋他脖子以下的不能描寫能看!可是他的不能描寫看了才是耍流氓啊混蛋!
也許是他怒目而視的不滿太明顯了,狂戰天的眼神一瞬間居然心虛地微微一躲,耳根發紅。隨即輕咳一聲,諾諾地回:“我不是……不是想看回去。”
……臥槽不是這樣那你還想哪樣啊流氓變-態色狼!
估摸是覺著語言上已經說不通了,語言和情商上的雙重矮子行動上的半個巨人狂戰天輕輕一咳,在他還在瞪眼沒來得及閃開身體時他忽然一彎腰,緊接著雙手搭在他肩上,再然後他整個人就直接下來了——
直接下來了。
下來了。
了。
是什麼下來了?
好蠢還要問麼。
耍流氓的工具脖子以上可以描寫的當然隻有那一個——
……他的初吻也隻有這一次好麼啊啊啊!!!
狂戰天你給我圓潤地滾蛋……!!
被對方完全壓製,一臉傻逼的會飛的魚覺得自己應該在適合的時候發揮出無與倫比的力氣,藍後一擊擊殺十分帥氣地讓局勢徹底反轉!但是他試了幾次卻發現:等等胳膊應該從哪個角度開始用力腿應該怎麼踢……?
啊啊他的腦子裏根本就是一團漿糊!好像對著這張臉這樣詭異的觸感,還有自己瘋狂作亂的心跳,他什麼都想不起來,滿腦子都是臥槽他被狂戰天親了親了他的初吻沒有了……
更別提明明是在耍流氓的家夥還長著這麼正直的一張麵癱臉,在其他人眼中看來也許壓根不清楚到底是他耍流氓還是他耍流氓,或者其實是兩個人一起在愉快地耍流氓嚶嚶嚶!
當事人一方整個人都在斯巴達狀態,另一方卻比做任何事情都要投入。放在他肩上的手比什麼時候都有力,印在唇上的觸感比任何時刻都溫柔小心——等等他之前明明沒有體會過啊哪有“曾經”!
隔得太近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兩個人嘴對嘴傻乎乎地對看。明明就這樣貼著神馬也沒做,他也生出一種仿佛有小蟲子在某個地方一拱一拱的趕腳,好像隻差辣麼一丁點……也許他就要撐不住了。
實戰吃豆腐之前沒做功課,麵癱臉自貼上來那刻開始便很傻很天真地停在那裏不動。明明看起來一副不知道有下一步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繼續下一步的模樣,但是又遲遲不放手。隻有無意中目睹過幾次豬跑的會飛的魚在冰雪妖妖的言傳身教親身示範後,慢慢慢慢便覺出兩個人這種呆滯模式似乎不對……?
難道麼麼噠就是嘴對嘴傻站麼?==腫麼冰雪妖妖好像不是這麼說的惹。
……如果這樣的話那他不是早多少年就?
兩個人一直傻站到呼吸心跳都跟著平靜下來,結果麵麵相覷時辣種心裏模糊透出來的,像被蚊子叮了一口有點小癢很想抓,但是怎麼抓都如同隔靴撓癢的感覺卻愈演愈烈。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會飛的魚憋了幾秒,到底沒忍住推著他的肩膀硬生生地拉開兩人之間距離,隨即盯著這貨仔細研判他到底是真蠢還是真蠢還是真蠢。
狂戰天一雙往日裏黝黑幽深的眸子似乎有些變色,對於他的舉動明顯有些不開心,連修長的眉毛都微微蹙起。
他平時膚色很白,這時臉上明顯浮出兩坨紅暈,連瞳仁裏潤著一點水意,看起來都不像平時的麵癱臉,特別是剛剛還跟他親密接觸的辣個地方……他那會兒腦子一懵,一下子就跳出一個詞叫秀色可餐。
……但是這種形容詞用到這貨身上真的大丈夫麼?
直麵的強烈刺激外加腦補出兩人無縫對接時的畫麵,會飛的魚的心跳居然比剛剛還要劇烈地跳動起來。他差點以為對方會聽到,努力抑製住不斷湧上臉頰的燥熱,先發製人地跳起來炸毛:“喂狂戰天你到底什麼意思!?一句話不說就親過來算什麼道理?我我之前又沒說我答應你了信不信我以後見你一次打打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