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思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有些燙,便放下了。
她一邊擦拭頭發一邊道:“我們死在地下城的通道內,已經好去過幾天,不知道暗統領和趙將軍有沒有查到消息。大周那邊若是知道了你已經駕崩,朝廷不知道會如何。”
秦封揚也陷入了沉思中,不過也緊緊的沉思須臾,便苦笑了下道:“死人莫問生人事。既然現在已經死了,再去憂心那些又有什麼用,即便再擔心,也是看不見,幫不上忙,解決不了。”
林九思看著他,說的坦然,但是眉間的憂鬱眼中的擔憂卻掩藏不掉。
他是一國之君,即便是死了,他心中還是憂國憂民的,何況還是在大周這樣內憂外患的時候,若真的是死,也應該是死不瞑目的。
“如果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呢?”她認真的問。
秦封揚好奇的看著她。
林九思再次的重複道:“如果這一切是夢,你沒有死,我也沒有死。”
秦封揚見她說的誠懇認真,也便認真的的回答:“西涼背信棄義,借黎國人之手對大周輸出食香粉,殘害大周西南數州的百姓。在葛山埋伏將我擄至雙城,並且勾結大周的朝臣意欲引起朝中內亂,借機一舉滅了大周,如此深仇大恨,凡是大周的子民都不能忍,雖然我反對兩國交兵,但是也隻有戰爭能夠結束戰爭。”
說完他又看著林九思,笑寵溺的笑道:“娘子向來也都是個不吃虧的性子,為夫可是跟娘子學的。”
林九思斜了他一眼,伸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溫正好。
她苦笑了道:“誰這輩子都不可能不吃虧,隻是要看什麼虧,有點虧能吃,有的不能。”她看了眼手中的水杯一口將水喝完,起身準備去廚房再倒杯。
秦封揚立即的道:“我給你倒。”接過她手中的水杯去了廚房,倒了杯熱水遞給她。
她看了眼秦封揚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回來後也沒有洗澡換衣。
“背上的傷口定然是沾了水,我去取藥過來給你換藥。”說完便起身去手術室拿藥。
見到藥架上麵的一瓶藥,她伸手拿了下來,掏出身上的錦帕到了一點揉在錦帕上,然後塞進袖子裏。
回到客廳,秦封揚也換下了身上潮濕的衣服。
林九思走了過去,秦封揚也將上衣褪下,露出肩頭的傷口。
林九思幫他拆下了包裹的絹布,清理下傷口重新的包紮,然後便將他上衣拉上去,整理了下衣領,與此同時袖子中的錦帕從他他脖頸處滑落。
秦封揚伸手接住滑落到胸口的錦帕,抬手準備還給林九思,卻覺得頭有些暈暈的。
“怎麼了?”林九思關心的問。
“我……沒事。”他強撐著回道,頭卻暈的越來越厲害。
“應該剛剛在迷霧中受了風寒。”
“應該……”秦封揚話還沒有說完,人便已經迷迷糊糊的昏躺在沙發上。
林九思從他手中拿過手帕丟進了旁邊清理傷口的水盆中。
幫秦封揚處理好其他的傷口後,自己也回房披了件鬥篷,並取來紙筆寫了封信揣在懷中,最後攙扶這秦封揚朝空間出入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