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仔細的朝那墓碑前的人望去,一身白衣,身形和溫弦的確是又幾分相似。
再走近一些清顏這才看清,的確是溫弦。
從瑞王府離開之後有大半年了,當初他去向何方她並不知曉,沒想到今日會在此處遇到。
溫弦自己所言與太子並不相熟,隻是那次在瑞王府的絲竹院內聽過一回曲。而且其和其父也都是受製於林夜,他怎麼還會來祭拜?
清顏站在其身後靜靜的聽著他將一首曲子彈完。
溫弦也早就察覺到有人過來,轉過身見到是清顏倒並不意外,將放在膝上的琴放下,正準備俯身見禮,清顏立即道:“不用多禮。”
宋侍衛和胡侍衛上前將祭品一一的擺在祭台上,溫弦的目光也轉向了宋弗棄,又看向清顏。當初他離開瑞王府的時候給她留了信,告訴過他宋弗棄的身份可能是林夜身邊的殺手陀螺,她怎麼還將他留在身邊。
清顏知道他詢問的意思,並沒有回答他。溫弦也隻是猜測,應該說柳東朔都是猜測。如果是真的能夠確定宋弗棄就是殺手陀螺,柳東朔應該早就動手殺宋弗棄了。柳東朔與宋弗棄的恩怨應該是當年宋弗棄入宮。
清顏牽著景兒走到了墓碑前。景兒看著墓碑上兩行朱紅的字,抬頭對清顏道:“是父親和娘親的名諱。”
清顏撫了撫他的頭,景兒識字不多,難得能夠認得出穆昭裕和馮清雅幾個字,想必晏王生前是有特地的教過,否則不可能簡單的字不認識,反而認識這幾個繁瑣的字來。
“景兒,給你父親和娘親磕頭。”
景兒聽話,規規矩矩的跪下,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頭。
清顏燃了三炷香,走上前插在香爐中,對著墓碑道:“晏王、晏王妃,我今日帶景兒來看你們……”
“晏王妃,你應該許久沒有見到過景兒了,今日便可以看看他,他已經長大了……”
“晏王妃,雖然你我從未蒙麵,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子,所以晏王那麼的愛你,愛到骨子裏……”
“晏王已經為了當年事情向你賠罪了,希望你能夠原諒他。”
“我知道黃泉路不好走,即便再堅強也會害怕,讓晏王陪你吧……”
清顏說了很多,對於晏王和晏王妃她心中總幻想,若是沒有當年的事情,他們該是多好的一對璧人,一定羨煞旁人。
祭拜完,清顏拉著景兒站起來。
景兒哭著道:“景兒想父親了。”
清顏幫她擦拭眼淚,哄道:“父親去找娘親去了,等找到娘親就回來了。”
景兒搖著頭道:“父親不會回來的,父親沒了,娘親也沒了。”撲在清顏的懷中大哭起來。
旁邊的老漢也是抹著眼淚。
“景兒,你以後有父皇有母後,母後一樣會疼你的,別哭了。”
清顏哄了一陣,景兒才慢慢的止住哭聲。
走下石台,到了園子門前,清顏囑咐了老漢幾句才帶著景兒離開。
出了園子清顏轉身對溫弦問:“你最近還好嗎?”
溫弦沉默了一會兒,道“好。”
清顏想從他表情中尋到一點別樣的情緒,而他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悲。
“可以陪我走走嗎?”
溫弦又是一陣沉默,將背在身上的琴稍稍緊了緊。
若是以前,無論答不答應他不會用沉默來回答她。如今是拒絕也說不出口。
清顏也沒有為難他,笑著道:“多保重,後會有期。”轉身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