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條件很苛刻。”
殺手給的好處顯而易見,觸手可及,而秦封揚給的承諾確是遙不可及,甚至還有隱患所在,這的確是苛刻。
“但是好處卻也難得。”
有了良民的身份,不僅他們,就連他們的妻兒和後代都會是良民,可以科舉可以為官,而不是靠著打家劫舍或者刀尖舔血的日子。
大當家一眼便看得出來是讀書人,當了山匪的頭領這麼些年,還能夠保持讀書人的氣質和斯文,顯然那些聖人的言論和教化刻在骨子裏,他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
或許不是因為這山匪賊寇的身份,他也可以造福一方百姓。
“你是什麼人?”沉默了片刻之後大當家的問。
和殺手合作的時候,他求的隻是財,並沒有詢問這要抓的是何人。
現在對方承諾他們良民的身份,由於能夠支配乾州知府的人為敵,顯然不是平常的官員。
“朝中官員,並無如此年輕的秦姓大臣。”大當家補充道。
看來此人對朝廷上的事情知曉。
“在下秦封揚,並非朝廷官員。”
“秦封揚?”大當家低喃一句,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既然是對朝廷的事情知曉得,必然是會聽說過這個名字,也便知道了他的身份,畢竟現在六皇子瑞王還活著的消息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仆從神情有些緊張,朝大當家身邊湊了湊,低聲的說了什麼聽不清。
大當家一直很平靜,隻是隨後揮了下手止住了仆從的話說話。
仆從欲言又止,退了一步。
“好,我給你時間。”大當家淡笑道。
“現在可以放人了嗎?”還是沒有忘記一直被挾持的大胡子。
黃小八立即的叫道:“我們怎麼知道你可不可信,如果是放了他,你們反悔了呢?”
“我張息烽雖為草寇卻也不是小人。”
張息烽?
秦封揚腦中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許的熟悉,似乎是在哪裏聽說過,他想了一下,卻沒有什麼印象。
玄四走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語一聲,秦封揚這才想起來,小時候聽秦先生提到過這個人,還有關於他的一段故事,時間過去十幾年,故事記住了人名確實沒記牢。
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情在偏遠的平縣自然是很容易被忘記,但是在京城的人或許還有印象,暗衛自然是可以輕易的說出他的身份來。
他在此的打量一眼麵前的張息烽,按照年紀推算,秦先生口中的那個張息烽也應該年近四旬了,和麵前之人相仿。
當年的張息烽出事也是在乾州境內,如此推算,這張息烽應該就是當年那個轟動京城的張息烽。
“我信!”秦封揚道。
大當家既然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現在又故意自報家門,顯然是想暗中互通身份,取得信任,他又怎麼會不相信呢?
“封揚?”清顏有些擔心的喚了句,張息烽的事情她可不知道,如此輕易的相信別人,而且是草寇,這有些冒險。
“顏兒不必擔心,信我。”
不信這大當家,清顏也信秦封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