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州臘月的寒風比平縣冷了許多，這幾日雖然是天晴有太陽，但是冰雪融化，呼吸的空氣都是冰冷的。
清顏站在院子裏看著水缸中的魚。
靈鵲拿了個手捂子給她，也好奇的朝水缸裏看了眼，幾條小小的錦鯉擺尾穿行。
“姐姐，你說這魚兒為什麼不怕冷呢？”
“魚屬於冷血動物，它的體溫會根據周圍溫度的變化而變化，天冷了它體溫就下降，天熱了它體溫也上升，所以它感覺不到冷，像蛇、蛙也都一樣。”
“冷血動物？那不是罵人的話嗎？怎麼還真有冷血動物？”
這個麼怎麼好解釋呢？
秦封揚拿了件鬥篷從屋內走出來，給她披上，笑著問：“你從哪裏知道這個的？”
“書上啊！”
“不是夢中老翁了？”秦封揚擠兌道。
她歪了下頭想了想道：“夢中老翁好像也說過，不過他也是看書的嘛，所以說，還是要多讀書，讀好書啊！”
“娘子說的在理。”然後對靈鵲道，“你是要跟著你姐姐學學多讀讀書，雖說女孩子家要求不多，不必非要讀一些經世的書籍文章，但是閨閣書籍還是要讀的，道理總是要懂的。”
“是，多謝公子教誨。”
秦封揚笑了笑道：“行了，外麵冷，你也別在這兒站著了，小心著了寒。”
靈鵲應是便回了西廂去，這時小九過來回話：“馬車已經備好了。”
清顏看了眼秦封揚歎了口氣：“希望今日那趙掌櫃的能夠回來。”
“這也好幾日過去了，而且馬上要到年關了，應該不會出門太久，且去看看吧。”
“嗯。”
兩個人出了巷子，從主街經過，也許是因為天冷街道上的人較下雪前少了許多，擺地攤和貨郎，販夫更是少了，但依舊有在路邊賣著烤地瓜這樣的人，雖是寒冬，生計難以維持也不得不出來討生活，其實她現在出門也是為了討生活。
想到這兒，她不禁的笑了。
廉泉酒坊的門樓大門雖然是打開著卻隻有兩駕馬車從裏麵駛出來，為首的看著像個管事的，和門邊看守得幾個夥計打著招呼後揣著手離開。
夥計朝這邊看到了他們，大概是因為太冷了，不斷的抖著雙腿搓著雙手，也並沒有如上次還迎了過來。
清顏便和秦封揚走上前。
夥計見到他們一邊嗬氣暖手一邊道：“你們今日又是白來了，咱們趙掌櫃的還沒有回來呢！”
“還未回？”
“是啊！估計是前些天下雪，現在路不好走所以延誤了回程吧，我們也不知道。要麼你們再過幾日吧，這馬上就小年了，掌櫃的過年總是要回來給東家那邊去奏事請安的。”
清顏再次的謝過夥計。
坐在馬車裏，她心不是滋味，兩次都沒有見著，這馬上要過年了，這年前事情恐怕難以定下來，那她原本計劃著年後能夠將釀酒的事情就要往後推了。
秦封揚在一旁安慰著她，“等小年前麵再過來一趟。”
清顏點了點頭。
在小年前麵兩天，清顏在秦封揚的陪同下再次的來到了廉泉酒坊，此時酒坊的大門卻是關著的。
清顏詫異的走上前拍了拍門環，裏麵沒有任何的回應，她加重力道又拍了幾下，這才聽到裏麵的回聲。
門被打開一條縫隙，一個人探出半個身子來，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
這是一個新夥計，並不是上幾次他們遇到的。
清顏說明了來意詢問趙掌櫃的是否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