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以前吧，也許以前會給我一次心裏的緩衝。
四
就在07年六月，她離開了，離開了這個不為人知的死角。她的離開也許會給我帶來前所未有的痛苦。不過現在已經習慣，習慣一個人獨來獨往，直來直去。
她離開沒多久，我便走上了打工的道路。便向何老師提出退學。在那個時候，他還是很注重我的，雖然我是這個班很差的一員。
和她的愛情進行了三年。
初二的時候，我暗戀她已近足足一年了，或許她知道，或許壓根就不曾曉得。這就是我的早熟。
初中畢業以後，她上了整個縣城的一所重點高中，我卻走上了很不起眼的職專學校學養殖。在這個時候，此專業是被很多人瞧不起的。盡管如此，我還是和她保持著電話上的聯係或者書信上的來往，雖然我們之間的身份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或許她比我高，或許比我低。這大概就是我們的最後一年吧。
坐在她身後的我忘不了和她聊天，無論上課還是下課。竊竊私語的盲目，一舉一動的暗示，都是從這裏開始的。
“李洋，我叫你‘小李’可以嗎？”
“可以，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我不介意。”在我的意識中似乎得到了她的理解。
我和她的愛情大概就是從這裏開始的。她依賴著我，我也依賴著她。
自從她離開以後，我壓根就沒有幹過一件正事，都是從陰影中一路走來，直到現在。而現在，我不知道我是一名在外求學的青年，根本不知道。
從我離開她一直到現在，我清楚的記得，她的頭發是被剪短的。而卻讓我不能夠明確的是她一直都是那身打扮，對於90後青年來講，她是一種讓人時刻生活在陰影中的使者。
第一次認識小陳之後，是在初二後半學期，她一直在我眼裏是天使的化身。她是純真的，她是純粹的一個傻瓜。
她還是在門外砸我的門，我卻不敢開，不敢把這黑暗的門扇一把拉開。我不敢麵對以前，不敢去想以前。如果我再次想起，或者說我坐在電腦前在不斷地想她。那麼，我的心跳將會停止。
她一直在門外等我，我壓根都不知道。卻沒想到我的感情會過渡到這種境界。也許，這就是我之前的罪過。
“能告訴我你名字嗎？”雖然我和她認識了，但我卻不知道他的名字。確實在一個班。也許你會問，這樣的傻子還會有嗎？也許，我就是第一個吧。也許，我就是這種傻子的典型吧。
從此之後，我對小陳的確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或許在當時，這種感覺是下意識的。
“陳雪，既然如此，你就叫我‘小陳’吧，我叫你‘小李’，這樣順口。”從此之後，我們的愛情便從這裏開始。
“畢業以後你想去哪？”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卻給予了我現在的生活。
“不知道啊！”我很驚訝。
“你的理想呢？”
我不敢說我的夢想是作家，也許在當時就是天方夜譚。會引人發笑，麵對他的問題，我隻是抿嘴一笑。
離現在已經整整三年了，我卻坐落在這個死角裏而不能自拔。不過還好，她的離別使我逃離了以前的黑暗，以前那個黑暗的小城。
雖然是七月，尤其是七月的夜晚，一個人躺在椅子上，窗子是開著的。偶爾竄進來的風還是有點冷。和小陳最後一次的離別，就在這裏。不過我清楚地知道，這就是存在於我心裏的一道疤。我還是蹲在床頭在看她的幼稚，在看她的純真。
坐在午夜的電腦前，我會寫她，雖然心已經痛到了極點。哪怕是讓它再痛一回。也許你會這樣說，我是一個感情的奴隸。但我卻並不這樣認為。
“走，傻瓜，請你吃飯！”我依然沒有想到我倆的速度如此之快。這正是七月，然而，我與她最後一次的離別仍然是七月。我永遠忘不了這個七月，這個最後的七月。
“你行嗎？你請的飯肯定沒品位。”這是我們最後的一次用餐，就在襄南街道的一個小餐館裏。
當時，我並沒想過和她在一起。隻是對於她的天真引發了我考大學的希望。也許這樣說會使她又一次的落淚，但是我卻不在乎以前所發生的糾結。沒別的原因，就是我的早熟。
對於大學，我並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因為對升學而言，我無所謂了，真的無所謂了。
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明確。或許是我沒有說那三個字的緣故吧。那三個字，就是人世間最可怕的三個字，那三個字，就是所謂的“我愛你”。在這個時候，就在曾經的那一個年頭裏，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三個字的含義，或者說我不敢去理解。
在我追過的女孩當中，並沒有過多的說我愛你，我之所以這麼認為，就是為了進一步的拉近我與同類之間的距離。
小陳在門外守了整整一夜，是我第二天發現她的，我沒有睡眠，她也沒有。她是一直在等我，等我這個冷血動物。
在電腦前整整坐了一夜，醒了很長時間不能入睡，這就是我之前所犯下的罪。
“小陳，你傻啊！”我跑過去一把將她拉起，懦夫，真正的懦夫就從這裏開始。
我的冰涼的臉貼在她的肩上，我帶著哭腔說道。
“我是誰，你現在認識了嗎？”她沒有哭，隻是在不斷的問我。
我沒有說我認識她，在這個時候，我的聲帶已經萎縮，是發不出聲音的。
“認識，絕對的認識！”聲音是從那發出的，我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
“我是誰？”她含著淚問我。
“陳雪，是我的傻瓜小陳！”
在這個瞬間，她笑了。淺紅的唇角將淚水無法挽留。她一把攥住我的手，“你個傻瓜，怎麼憔悴成這樣？”
盡管她是這樣的問我，但已經沒有我童年的……噢，不是童年，是青年。已經不是我青年時的小陳了。
又得回到以前。
在她高一的時候，也就是說我上職專第一年的時候，她要和我提出分手。當時對我來講，的確是前所未有的心痛，真的，真的是前所未有。
從我認識她以來，一直過渡到情人的階段，我對她一直是冷漠的。但這未必能夠證明我的漠不關心。或許正是這個原因導致她和我提出分手的緣故吧。
暑假，我回到老家。已經走了整整一天的我回到鄉下。這次回家，並非是要和她見麵。最主要的還是吊唁我的奶奶。
正低一腳高一腳的往回走，她也許知道我這次是退了學回來的，卻沒想到我竟然離開學校整整一個月。
10年8月，在學校讀了還沒半個月的我離開學堂，背起沒分量的書包趕回家，因為明天就是奶奶的祭日，我要給她買上她最愛的康乃馨。可對於舊社會女人來講，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康乃馨，康乃馨是用來幹嘛的。她正因為喜歡，是我多次的在她麵前講過。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所以這次回家一定要讓她開開眼界。
在路上，我碰到了小陳。也許這隻是一個巧合吧。
“李洋，沒上課嗎？”她用十分詫異的目光看著我。
在這個時候，我不敢說我退學，因為我和她相愛的日子並不長久。話說以前吧，也許就是個錯誤。
我之所以這麼認為，是因為她不屬於我，我也不屬於她。無論是時間的排斥還是緣分的折磨，在我眼裏，愛情就是一個垃圾。也許你看了會問我，我就是一個庸人。愛情不符合我。我麵對愛情，隻有逃避。我依然會回答，也許是吧。因為我已經認命了愛情的道路，她不屬於我。
我沒有回答，隻是一味的往前走。
在我的下意識中她跑過來緊緊抱住我，我怔了。
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我不想再呆在這樣一個死角，真的不想。我想要過屬於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答應我不要走了好嗎？”她又一次的含著淚問我。
我並沒有搭理她，隻是很用力的將她一把拉開。我現在意識到山路的遙遠。
很明顯，這是我第一個交的女友。麵對她，的確是需要穩定的。很多人知道我的性格。但卻認為是90後青年的莽撞，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不好意思，我有我的原則。”這句話的出口是我硬逼著自己這樣說的，我無法麵對她，原因隻有一個，我退學了。我被開除了。
我和她處於完全不等的兩個階層。也就像我前麵所說，我和她是在兩個世界生活的人。她這次回家，更讓人想不明白，的確。我想這完全是出自於巧合的緣故。
初二後半學期，她是我們班的英語科代表，對英語來講，我是一個字兒都不會，甚至連最基本的單詞都不會讀，我覺得我們兩的距離也就此拉開了，或許是我多想了吧。
由於偏科的嚴重，我被年級主任姓楊的開除，我明顯的知道，除了語文和曆史考8、90分之外，其他科目不是單數就是交白卷，這對我來說倒無所謂，因為除了成績好的這兩門之外，其他的我是半點都不喜歡。
自從初中，我就有了創作的念頭，因為隻有創作，我才能向更多讀者傾訴我的黑暗的死角。男人是很少向人傾訴的，我和別的男人不同，就是不想在這黑暗的死角繼續再待下去。也許呆的時間久了，我會真的變傻。
“等等我好嗎？”她又一次的喊住我。我回過頭來，她依然在落淚。
“幹嘛？”我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哽咽道。
“你幹嘛要退學？你幹嘛不理我？”
麵對她的問題，我沒有回答。並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我不知怎樣的回答，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次，我走了，對她的確是不管不顧。這個時候，懦弱代替了我之前的一切。
回到家裏，第一個喊的就是“媽媽”。她匆匆的從廚房跑了出來，很高興的問我餓嗎，累嗎等等的話題，然而我的狀態告訴了我的一切。隨後又板著臉問我：“今天不是在上課嗎？你跑來幹嘛？是不是生病了？”這一係列的問題讓我的脾氣瞬間爆發，但是我沒有向她提我被開除的消息。因為她一旦知道我退學，又得訓我，又得罵我。
我躺在炕上，麵向玻璃窗抽起了煙，我喜歡逍遙自在的生活，在家裏頭也是如此。這個時候，我不再是一隻無頭蒼蠅，而是一個流氓。一個真正的流氓。
又扯遠了，還是回到正題吧。
初二的夏月，我給她寫過一首詩，詩的名字叫《紅葉》，內容是這樣的：
我如果來探望你
那就不必沉默
請放出你的號笛
向我的娘親致敬
讓拂風穿越你身旁的澗溪
激起波浪的漩渦
我是初冬的一片紅葉
枝頭的晨鴉是我的家丁
它在唱歌
唱讓人聽不懂的聲音
那聲音
不是歌謠
卻是吝嗇
我如果是離群的孤雁
請給我足夠的溫暖
倘若你還在觀望
那麼
你是否可以停下來
讓我這豐滿的羽翼帶你飛翔
第二個日子還未破曉
我明確地知道
你在沐浴
在我撒滿紅葉的浴盆沐浴
因為隻有
隻有在這樣的浴盆裏
才能夠將你的汙垢清除
那是紅葉的青睞
隻有在今年的殘冬裏
我會為我們的光陰喝彩
她也許知道這首詩是我給她寫的，而當時我並沒有在意，隻是想代替人間所謂的情書。我是一個不會寫情書的人。雖說當時我有搞創作的意思，但對言情而言，我是沒有一點興趣的。
也許在這時，我是不知道給女友寫情書的。
我還是一個勁的躺在炕上抽煙，老娘看見了，一把將煙奪回扔進了垃圾箱，那煙絲徐徐上升到茶幾。我對她實在是有點困惑，隨後便將被子拉開，轉身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