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懸在淡藍的天空,發出刺目的強光,正午的沙漠被烈日炙烤得熱浪升騰。
隔著它們望過去,一切都變得扭曲,無邊的黃沙靜靜地躺在這一片被綠色遺忘的土地上,顯得寂靜而絕望。
這裏曾經是通往古代樓蘭神聖的奈落神廟的必經之地,然而遠古的諸神早已忘卻了世代供奉膜拜它們的虔誠子民,大自然適者生存的鐵律終於將這片原本繁華的文明之地埋葬在這漫漫黃沙之下,千百年來,都不曾改變。
滄海桑田,時過境遷,誰又能想到如今的這裏又以另外一種全然不同的麵貌繁榮昌盛,成為一片金錢和罪惡的極樂世界…
遠處無盡連綿的沙丘隱隱現出一線蒼黃,片刻之後漸漸變成了騰起的煙塵,隻見一隊車隊由遠及近緩緩駛來。
清一色的吉普車順著起伏不斷的沙丘顛簸徐行,車子裏無一例外的都坐著全身武裝的雇傭兵。
即使帶著特製的帽子也擋不住太陽的炙烤,臉上已曬得脫了皮,雖然身上的迷彩服早已濕透,可是這些人隻是拉開了衣領散熱,抱著懷裏的步槍一動不動。
“shit!”
皮膚略黑的年輕男人忍不住低聲抱怨,用不太流利的英文對旁邊的女子說道:“阿千,我們,開快~”說著不耐的拉開自己的半邊衣襟不停的忽扇著。
“凱米,你再不安靜點,我可沒有多餘得水讓給你喝。”
女子全身裹在亞麻色的粗布裏,隻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麵,透出不耐煩的神色,輕輕地瞥了一眼說話的年輕人,便再也懶得看他一眼。
名叫凱米的年輕男人隻好無奈的轉向坐在前排的向導,焦急的問道:“我們還得這樣慢吞吞的開多久才能到?走了這麼久,我都快被烤熟了,現在天氣正熱,不如搭了帳篷休息一會兒。”
老人的頭上纏著灰色格子的亞麻粗布,用蹩腳的英文說道:“年輕人,正午的日頭把沙子曬得像滾燙的沸水,現在不能下車休息。”
年輕人悻悻的聳了聳肩,無力的倚在車座上,伸手向褲兜裏一陣摸索,掏出一包揉的皺巴巴的香煙,正想點上,卻見一記迅猛的手刀快速打來,香煙帶著打火機刹那間遠遠地滾落在車後沙子裏。
凱米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冰冷的目光頓時射向一旁麵無表情的女子,正要發作,忽然聽見身後的沙子裏傳來一聲劇烈的悶響,還未來得及回頭,細小的塑料碎片頓時崩在臉上,劃出一道細細血痕。
凱米捂住臉頰,大罵一聲,瞧了一眼身旁的女子,終於不再說話了。
不知在黃沙中顛簸了多久,一行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血紅的落日掛在西方的天際,熾熱明豔的色彩如潑似濺的揚灑在無盡的黃沙上,顯出神秘瑰麗的美感。
黝黑健壯的帕坦人無一例外的穿著隔熱的白色亞麻長袍,沙漠的夜晚即將降臨,正是出來活動的好時間。
年輕的阿爾早已候在村口多時,見了阿千頓時開心笑了起來,熱情的迎上去為她打開車門,阿千利落下車,掏出小費遞給男孩子,輕輕的搖了搖頭,便朝著村子深處走去。
她一路在簡陋破敗的房屋間穿梭,終於矮身踏進一間低矮的屋子。熟悉的味道立刻盈滿鼻腔。
身後的雇傭兵眼中閃爍出貪婪熾熱的欲望,不待阿千說話,已紛紛撕開包裝品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