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都懂,你不想連累我,可是.....”媚娘的話沒能說下去——鵲邪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媚娘眼裏有些不解,卻看見鵲邪向門邊點了點頭。
在門邊,借著月光,一個清晰的人影浮現出來。媚娘大驚,難道是閻州的人?
還沒等媚娘多想,隻聽鵲邪低吟一聲,房門應聲炸裂開來,木屑紛飛,暴露出一臉呆若木雞的慕纖桐。
慕纖桐此時的心情是尷尬的。
她的八卦心本來就重,看見媚娘進入鵲邪房間就更加好奇,於是躡手躡腳來到門前偷聽。卻沒想到,還沒站穩,就被鵲邪以身上純剛內勁“炸”了出來。
“慕姑娘難道還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不知是否也喜歡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鵲邪的語氣明顯不悅,冷冷的注視這羞得滿臉通紅的慕纖桐。
慕纖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偷聽被人發現,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嗎?
“那個,至,至尊,我沒有惡意,隻是有點好奇,就一點點。”慕纖桐訕笑著為自己辯解。
媚娘也急忙勸道:“沒什麼關係沒什麼關係,慕姑娘是我們客棧的算賬好手,是自家人,不打緊。”
鵲邪沒再說什麼,媚娘用歉意的眼神看著慕纖桐,帶著她一起離開了摘星閣。
媚娘走後,隻有一間房的頂層瞬間靜了下來。
鵲邪坐在桌邊,拿起茶具自斟自飲。
“你不應該對她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鵲邪好似早就料到這個人會來,依然端著茶杯,隻是目光,落到了那個傾泄了大片月光的窗邊。來人斜倚在窗邊,雙手抱著一把黑色的長刀,借著月光,還可以看到額頭上,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朱砂。
希絕。
“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你知道我是個不喜歡被人偷聽的人。”鵲邪淡淡道。
“她不該被你凶,她隻是好奇。”
“你在乎她?”
“我否認。”
“你在乎她。”鵲邪笑著放下茶杯,“真沒想到,我那個冷血的弟弟竟然開始在乎一個女人了。”
希絕臉上含著慍怒,從窗邊跳下來,走向鵲邪。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站在那裏不動。”鵲邪很是善意的提醒。
可是希絕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崩!!”一種像是弓弦崩裂的聲音傳來。比聲音先到的,是一道銀色的光,可以清楚聽見銀線劃破空氣的聲音,徑直爆射向走來的希絕。
響尾箭!
希絕眼神一凜,這一箭他不能接,也不敢接。就在銀箭爆射過來的同時,希絕雙腿彎曲身子卻迅速向後仰去,身子不碰地麵,膝蓋卻與小腿形成了垂直,銀箭貼著鼻尖飛馳而過。飛翔窗外,不知終點是哪裏。
看似驚險,卻僅憑一招鐵板橋就躲過了這一箭,饒是如此,希絕不再向前了。
希絕一臉的無奈,“莫邪(ye二聲),你還是那麼魯莽。”
說著,從懷中取出火器,點燃了屋內的油燈,屋內瞬間亮了通透。希絕看見,房間角落裏,一個身披重甲的男人正手持巨弓,第二根銀箭已經搭在弦上,如果自己在向前一步,第二發響尾箭會毫不猶豫的爆射出來。
莫邪麵無表情,依舊瞄準著希絕。
“總是一張死人臉,箭術再厲害也隻是個天下第二。”希絕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