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車是坐的,不過路途遠些,怕你們送不到。”李獒吸了一口煙,翻腕彈了彈煙灰。
“不可能的事,恁說恁去那裏波。”光頭微微躬身。
“天王山。”李獒湊到光頭耳邊兒說了一句。
這一套是李獒初上任的時候整合手底下人的時候創出來的,遠離了四九城之後,夥計們的素質都有所下降,大半的人在白天都有正當的工作,而這些切口就是在他們日常工作對話裏摘出來的,別人聽了覺得好笑,但一旦說錯了一個字兒就是必死的下場。
這套切口對上之後,光頭的神色明顯的謙卑起來了。
“李爺。”光頭伸手接過李獒手裏的箱子,望向李獒身後,“想必幾位就是王叔、王邈少爺和言八諶九兩位兄弟吧。”
“正是在下,敢問兄弟你怎麼稱呼?”王邈拱了拱手,伸指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
“鄙人孫守財。”光頭禮貌性的向王邈點了點頭,又向著李獒極恭敬的說到,“李爺,展二哥已經恭候多時了,我這就帶您過去。”
李獒答應著,光頭孫守財走到前麵帶路,其他的那幾個夥計有意無意的散開陣型,幾步路的功夫就把李獒護在了他們的中間,老王管事也是緩慢的放慢步調落在李獒的身後觀察著四周。
“王叔,不用緊張。”李獒丟了煙頭在地上,伸腳碾滅。
“這裏人生,我不放心。”老王管事抄著袖子依舊謹慎的觀望著四周情況。
知道王西安底細的言八諶九兩個人見老前輩如此的謹慎,自然也不敢怠慢,不知不覺間脊背繃的緊緊的,整個身體就調到了最敏感的狀態。
“孫守財,跟展成說,我們就先不過去了,你帶我們找家賓館住下,我要的東西送到我住的賓館就是了,等過幾天安頓下來我們再過去。”李獒轉著手裏頭煙盒,漫不經心的開口。
“好來。”孫守財答應著,開過車來把這些人接上,直奔著李家旗下的賓館開去。
孫守財找的賓館是李家旗下賓館比較“幹淨”的,店裏大部分的人都老實本分,這家店裏的夥計不接觸地下的生意隻是打探打探地麵上的情報,相較其他的店鋪要不起眼許多。
李獒一行人開了三間房,李獒和王西安一間,王邈單獨一間,言八和諶九一間。
長時間的趕路讓李獒五人都倍感疲勞,都匆匆回房衝了一個澡,洗下一身的風塵,渾身說不出的舒坦。
洗完澡之後幾個人溜溜達達的走出賓館上街看濟南的街景,然後找了家餐館吃飯,王西安點了一瓶小瓶裝的二鍋頭,這是他的老習慣,每天都要來上兩口才能安穩。
李獒和王邈各點了兩瓶啤酒,言八和諶九則堅持喝白水,待等菜上來之後,王邈夾起一片豬肝送進嘴裏,含糊不清的對李獒說:“李哥,我們什麼時候幹活去。”
“等展成把我要的東西送過來之後就出發。”李獒喝了一口酒,“送來裝備的當天夜裏就走。”
得到答複後的王邈也不再說話,隻是餓死鬼投胎一般的下筷如飛,言八和諶九這兩個人隻是盯著麵前的菜下筷子對於自家少爺的行為無動於衷,想來也是習以為常了。
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王邈深不可測呢?李獒想起自己曾經的推測,懊悔的隻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
李獒和王邈又商量了不少的細節,幹了最後一杯酒之後眾人又溜溜達達的回到賓館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一夜無話,一天的舟車勞頓,眾人睡的不知道多香甜。
待等第二天眾人起床的時候都是日上三竿的時辰了,李獒洗完臉刷完牙聽見房門輕輕叩響。
“進。”李獒倒了一杯溫水,坐在房間椅子上盯著房門。
門被輕輕推開,進來的是提著兩大包東西的光頭孫守財。
“都置辦全了?”李獒喝光一杯溫水,抽出一根煙點著,“辛苦了。”
“不敢不敢,爺您要的東西基本是全了。”光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難為情的說:“不過您要的槍是真的搞不到,政府掐的緊……”
“不礙事,你去吧。”李獒揮揮手。
光頭孫守財倒退著出去,拱著腰把門帶好,李獒拉開旅行包的拉鏈把裏麵的東西都撿出來扔在了床上。
“狼眼”手電,冷煙火,尼龍繩,考古探鏟之類的東西一應俱全,在現在這年頭老式的洛陽鏟已經被淘汰了,目前流行的是這種能擰鋼管的考古鏟子,要多少節就能擰上多少節的構造確實比木頭把的洛陽鏟子先進了很多。
“王叔,你去二手車市場盤兩輛車下來。”李獒摸出手機撥給了在外麵買飯的王西安,“對,現在就要,我們今晚就出發。”